不再亲自上门,改为日日托人送东西。长春宫中自然什么都不缺,故而常送些巧心思小玩意儿。陆靖柔捻揉指尖绒嫩花瓣,问双喜:“他人呢?”
双喜立在身后,为她梳理枯干发梢。人伤心,头发跟着萎黄干燥,不复昔日鸦黑油亮。
“如意儿说大人这几天身上不好,被太医勒令卧床静养,不准起身。”
陆靖柔心底一揪,垂下眼帘,半晌才说:“双喜,你知道我是怎么从冷宫出来的吗?我这几天拼命想,却总也想不起来。许多事莫名有个模糊印象,至于前情后续,理应环环相扣,而我一概不知,简直全无道理。”
双喜听得胆寒,圣上严令阖宫上下三缄其口,瞒得铁桶相似,哪个敢多嘴。
“兴许您再养一养身体,就会好些。”
双喜强颜欢笑,陆靖柔脸上不见半分笑影子:“萧阙现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白日见面,免不了哭哭啼啼。与其相对落泪,不如自己心狠痛快,还他半生安宁。陆靖柔特地叮嘱安神汤熬浓,保他整夜昏睡,敲锣打鼓叫不醒。康生事先打点过宫门口侍卫,方便她卸去满头珠翠,拢着深色兜帽,跃出门槛,一阵风似的跑过长街。
萧阙脸色不甚好,确切说是差得惊人。脸青唇白,呼吸也不匀停,身上只剩一层单薄肉皮勉强收裹骨头。她惊得一脚踩空,幸好康生及时搀扶。她不敢高声,只能低颤嗓子问康生。康生起先不愿说,见她神色哀戚,只得据实以告。
“皇上成日出昏招,掌印纵然身居高位,也有应付不来的时候,皇上就变着法磨他……”
陆靖柔心里门儿清,宫中万事不知太平岁月,岂能来得这般安稳。
“你说实话,我受得了。”她咬住唇侧的肉,用流血创口抵挡心痛如绞,“皇上是不是用我要挟他。”如若不是因为她,依萧阙的性子,怎能忍辱负重,次次低头。
康生无声点头:“皇上为人娘娘清楚,但凡他老人家想要,没有得不到的。掌印曾直言劝谏,却被皇上威胁。他为皇上办事,成与不成皆系在娘娘一人身上。”
陆靖柔自嘲一笑:“想不到我这条命,还算金贵。”
她朝萧阙床前脚踏慢慢跪坐,听得身后康生退身掩门动静,才放心大胆靠在床边,凝视那张病容憔悴的脸。她当年无依无靠,异想天开硬着头皮兜搭他,只为谋求一线生机。结果白白招惹他,却又害苦他,一路挣扎到头,只落得作茧自缚。
真是可笑。
昨日宫中来人为她量身,封后大典将近,她被宫女们推来转去,硬镀一层喜气洋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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