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于其中,于云雾间若隐若现, 仿佛仙人之地。
其中一座屋舍内,此时任子瑜正在给一位老者把脉。
“上次的药再喝一个疗程, 今年秋估计会有所好转。”
“我这腿寒已经是老毛病了, 难为贤侄这些年如此费心。”
此人正是沈虞的父亲, 沈安良。六年前的牢狱之灾, 让腿寒之疾越发严重,这等症状, 最是难治,也需要时间,任子瑜这六年来常常往淮观山跑, 一来是给沈虞和他父亲传信,二来, 也是主要是给沈父看腿疾。
“伯父大可不必如此悲观, 腿疾恢复快慢皆有定数, 头几年除病根, 眼下正是慢慢恢复之时, 需得更加小心才好。”
“是, 有劳贤侄了。”沈安良将裤腿放下后, 微微伸展了一会儿,又问道:“近日阿虞给你写信了?”
“是。”
“说了些什么?”问完他又解释道:“我倒不是想窥探什么,只是我就这么个女儿, 她一人孤身在外,难免心中担忧。这些年阿虞写给我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但是她写信给你必定不一样,她有什么事也总喜欢与你说。”
任子瑜收拾好药箱,坐下道:“沈伯伯,阿虞她与裴義之见面了。”
“何时的事?”
“上个月,眼下已经随他回了长安。”
其实沈虞的信不只说了这些,余下的内容,任子瑜有些迟疑,想着面前的这位是她的父亲,按理不应瞒着的。
沈安良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想必还有更重要的事,你一起说了罢。”
“是,阿虞在信中还托我联系司马曙琰,也就是琞朝的三皇子殿下。”
沈安良喝茶的手一顿,“为何要联系他?”
任子瑜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此事坦白出来。
“她想借三皇子的手报复裴義之。”
沈安良沉默半晌,长长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六月底,沈虞回到了长安,被裴義之带进皇宫,当天便安排住进了凤阳宫。
凤阳宫乃皇后居所,此时却突然住进了个活生生的女人,此举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后宫朝野。
可鉴于裴義之的行事做派,谁人也不敢问,只纷纷在私底下猜测此女到底何人。
皇上对元后的深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登基为帝后第一件事便是封她为后,当时因执意封个死人为后还将反对之人全部打入大牢,手段可谓激烈。可这般深情之人,如今才去了趟南边,便骤然转了性情,不仅带回一个女子,还让她住进元后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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