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去,只要有高中朋友的城市就可以去拍,蒐集一下。
——那你要来吗?
薛祐竹瞳孔震动了下,抿了唇,眼睛眨了眨,再眨一下,不是眼花。
僵直的手指还没将问号传送出去,他的讯息又刷了进来。
——但是我不是高中同学。
薛祐竹好半晌才挤出一句正常的话。
——你学士服也发下来了吗?
——嗯,上个月底就发了,拍过一次。
分辨不出他的话语是玩笑或是真诚,薛祐竹始终无法拿定主意。
鸵鸟心态的逃避一个晚上,终于在睡前回覆:可以考虑。
——等你来就出去玩。
这样一句风一吹就灰飞烟灭的约定,终究是没能实现,太轻了,什么事都可以轻易取代掉。
薛祐竹焦头烂额的准备签证的申请和银行的开户,硬生生错过了,恍然之际已经学期末,差点连毕业典礼都忘记。
期间,俞亨泰并没有再提起。
因为这无用的默契,再一次的,薛祐竹的毕业与俞亨泰无关。人生重要的歷程,居然都与他毫无牵扯。
确实是那句烂掉牙的话,有缘无份。
薛祐竹从简熙手中接过毕业花束,现在正在家里的阳台走入死亡,她不会养花绝对是遗传到妈妈。
幸好这种花不过是应景,她每天记录它的衰败,简熙虽然让她滚,却在花束宣告死亡那天,使用外送点了一杯桂花乌龙茶给她。
薛祐竹无语,不知道从何吐槽。
不论简熙说什么,薛祐竹没有接不上的话,可是这次,她盯着简熙深夜的回覆,久久不敢点进去,只能看见的最后一句话可以称上惊心动魄。
——你决定离开都好容易。
鼓起勇气才读讯息。前面是「要出国?」、「你完全没说过」。
简熙肯定不高兴了,肯定,薛祐竹甚至可以拿她的学士服作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