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单也不会超过三日。”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此庙有何见不得人之处?”听到此言,姜无涯心下一掂量,于是故意高声道:“想不到贵寺还有如此不尽人情的规矩,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得道高僧在此修行。弟子原以为还能得到点化,与佛结缘。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喽!”
他说着悻悻然转身欲去,心中却暗叹道:“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终日浑浑噩噩,就连菩萨也不愿眷顾,何其可悲也。罢了,罢了。”便在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和尚走了出来,朝那中年和尚比划了一番,又指了指姜无涯的背影。中年和尚不由皱了皱眉,无奈地朝姜无涯唤道:“施主请留步,主持法外开恩,请施主过堂一叙。”
姜无涯闻言一喜,忙回身施礼道:“那就有劳师傅带路了。”胖和尚还了礼,随后领着姜无涯进了大同寺。姜无涯来到寺内一看,只见除了几间简陋的禅房,拥着座陈旧破败的大雄宝殿,便再无其他建筑。
进得大雄宝殿,迎面一座脱了金身的如来塑像,虽不失端庄华丽,却已是容颜半毁。两侧排着十八座掉了漆色的罗汉塑像,一个个缺胳膊断腿,却依旧张牙舞爪。再看如来像前,几缕轻烟伴着一位袈裟泛白的老僧,显得异常的空灵祥和。那老僧侧对着殿门,盘坐在一张漏了絮的蒲团上,轻轻地敲着木鱼。
姜无涯见老僧白眉似柳,长须及腹,看上去明明已古稀之年,却又面如儿童,气若牛犊,不由暗暗称奇。他心知老僧绝非凡人,于是忙双掌合十,上前参拜道:“弟子冒昧,打扰老禅师清修了。”
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犹如皓月般照射在姜无涯脸上。姜无涯只觉这目光中仿佛蕴藏着无穷道念,已将自己的身心洞若观火,一览无余。他不知不觉中,便为老僧的气场所慑,敬佩感油然升起。
老僧平静地注视着姜无涯,过得片刻,方用苍劲浑厚的声音问道:“该走的自然会走,该来的终究要来。老衲观施主面色憔悴,满目疮痍,心中必有放不下的恩怨吧?”姜无涯忙叩首道:“弟子罪孽深重,苟活于世但求赎罪。此生尘缘了尽,本已心无所求,胆却时时莫名心慌。还请大师恩赐法语,以化我胸中怨气。”
老僧双目一合,朗朗道:“施主既已心无挂碍,又何必执着。”姜无涯沉默了片刻,自忖道:“是啊!我若真的心无所求,又何来这许多烦恼?”一股莫名的愁苦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