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走出去,还摔了一下,她的学生们跑过来扶她,她摆摆手,但挤不出任何一种笑容,“去拍,去……”
坐在看台上的男人也猛然起身,追了出去,看见苏缘进了一辆车,一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街道。
张一尘的发小扶着苏缘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调整呼吸,只要手术室里还在抢救,就会有一线生机,她坐在张一尘父母中间,握住他们的手安慰,其实却是他们在捂热她冰凉的手心。
与死神鏖战七个小时,张一尘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苏缘打着颤问医生,“那以后还能做剧烈运动吗?”
“可以,等个几个月半年的,这小伙子命大,命硬,挡风玻璃这么厚,插进他的小腿里,就差那么一点,不是伤筋就是断骨!”医生将张一尘的伤势当客观事实讲出来,苏缘听得脑子嗡嗡乱响,她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要来了吗?
麻药过后,张一尘听见耳边有护士的声音,他父母的声音,但没有听见苏缘的声音。
他伸出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圆,靠在一旁注视着他的苏缘发现了,勾起嘴角,疲惫地笑了下,“叔叔阿姨,太晚了,你们身体吃不消的,我在这里,你们回酒店吧。”
她送走张一尘父母,坐在床边,“还难受吗?”热帕子敷在张一尘的额头上,还有一些血块没有清理干净。
“我要死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你还没有去看过极光呢,是吗?”
张一尘咧着嘴笑,吞了口唾沫,缺水让他的喉咙干涩无比,“真不愧是我老婆,要喝水……”
“喝水可以,但是以后……”
“是,好。”他缓缓闭上眼,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