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小板凳上,周围是三个奄奄一息的逃犯,吃着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看着远方,不知道未来是征途还是火坑。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冰岛,深藏功与名。随后去了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去了十二个国家,每次都是去那最偏远、最乱的地方,我都快忘了真正的城市是什么样了,但我没有忘的是,每去一个国家,我都会很多照片,选出最美的一张打印出来。
结束旅程那一天,我们在土耳其的街头,周围很吵,米哈伊尔接了很多电话。
“怎么了?不好的事情?”我看见他的眉头紧锁。
“我父亲死了。”
“死了?”那个命看上去很硬的老头?那个叫人拿枪指着我的老头?
“回去了。”米哈伊尔云淡风轻地和另外几个人讲着。
时隔这么久回去,莎雅竟然肚子这么大了,我挨着和他们打招呼,房子的正中间挂着老头的遗照,和他对视一眼都会不寒而栗。
葬礼延续了整整一个周,世界各地的人都来了,我也渐渐清楚,原来这老头是个搞慈善的军事家,诺贝尔和平奖都该颁给他的那种。
我在他的遗体前磕头,看着他的遗照,又恍惚了。
“你还不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吗?”莎雅抚摸着肚子向我走来,多了妈妈的感觉。
“确实想回去了,但是在迷茫的时候就回家,岂不是很懦弱?”
“这是什么话?”莎雅不紧不慢地找了个凳子坐在我身边,“你都迈出第一步了还不懂吗?你想要自由想得发疯,于是就出来了,如果你想家也想得不行,那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呢,你怕回去了再也出不来?你出来了又怕再也回不去?那可是你的家。”
她动作很轻,又静悄悄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抽了很多支烟,咳得脸通红,确实可以回去看看了。
打了一个国际电话给缘缘,第一遍没接,第二遍给我挂了,可能把我当成境外诈骗了吧。
我想直接给她发信息,又觉得太突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三次电话拨过去的时候我的心脏不断跳动,直至那边响起她的声音,“喂,您好?”
我的喉头一直滑动,像哑巴学语但说不出来话,缘缘的声音依旧很甜,和蜜一样,到最后都没有不耐烦,“不好意思,您不说话我就先挂了。”
“嘟嘟嘟……”
我的耳边全是缘缘的声音,回家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米哈伊尔找我喝酒,他现在很喜欢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看透他内心并不坚强的人。他搂住我的肩,就没办法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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