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宋匀脸上早已是满脸血,被盖上白布。宋茜紧张就掰指甲的老毛病又犯了,眼泪突突落下来,用手去擦,反而抹了自己一脸鲜血。
宋茜嗜酒成性,认为自己掌控的游刃有馀,但总在喝酒时性情大变,情绪不断翻腾,有时莫名盯着脚指甲乱笑,因为一句电视上的笑话笑得花枝乱绽。她的笑是美丽的,岁月在她身上磨不出痕跡,一点皱纹都没有。
余果十岁宋茜成天拉她出门讲故事,背上掛一袋垃圾袋,宋茜手握夹子,沿路捡宝特瓶就是一个下午。她会咒骂一个陌生人,也会因为不小心踩死一隻蚂蚁说阿弥陀佛。她的故事说的生动,讲生的意义,死后的世界,以及早该下地狱的宋匀的逃跑男友余年。
她讲他们两个争吵、离开,却不愿意开口说他们如何相爱。
一瓶剩半杯水的透明宝特瓶宋茜顺着稻田就倒,任凭余果眼巴巴的妄想那一口水,宋茜也不给,说脏。
余果实在憋不住,她在宋茜又滔滔不绝述说有关于附近邻居打小孩的八卦消息,难得打断她:「没有爱能活吗?」
她若有所思,扭头看向余果叮嘱说:「你得先照顾好自己,不然就会变成像你妈男朋友一样,是一隻死鱼。」
她们停在一家外面有糖果机的杂货店前,宋茜跨进店里,一边说:「也别像你妈一样,」她站在柜檯付钱,葡萄果汁被塞进余果手中,她们仍然往南边的大路走。
宋茜目睹了一场黄昏的侵袭,眼中是满载的水雾:「当你给了别人爱,就意味那个人有了真正的自由,你就有了束缚。」她说。
儘管会被束缚,余果仍是想看爱,想看枷锁,想看别人眼中那颗破败的月亮,和残存的街道。
她突然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