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天奔波在田间地头笑声粗狂的两个姐姐才是有价值的,她是没价值的另类。
每当她试图走近一些观看那些快乐的时候,孩子群中年龄大一些的丁二狗,遵循了她两个姐姐的指示,带领其他孩子把泥巴丢到她的身上,对她大喊大叫:“废物快走开!”
继家人的温暖之后,她又失去了童年的快乐。
要强的父亲不可能真的白白养活一个废物,废物的她和至少能耕地的黄牛成了伙伴。
她牵着那头和她一样因为长期营养匮乏而进一步营养不良的老黄牛,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外,听老黄牛蠕动的嘴巴不停的发出吧嗒吧嗒咀嚼的声音,她认为那是在和她聊天。
待到日暮,饥肠辘辘的她牵着心满意足的黄牛,追逐着黑暗走回家里。
树叶在风的拂动下哗哗作响,路边的虫鸣阵阵,是她童年的伴奏。
村子和大山之间,有着一座奇异的小山,柔和而又坚挺的矗立在大地上,山坡上没有树,没有巨石,只有高高低低起伏的野草,显得光滑,柔和,她看来看去,觉得真的很像一座巨坟,难怪村里人都叫作坟山。
再看坟山,她又觉得不仅像坟,还像王寡妇躺在台上的乳房,像黑夜里床板上母亲落在父亲手中的乳房。
她时常牵着黄牛一路爬到坟山最高处,坐在那里,眺望远方,等待夕阳坠落在大地上。
天空开始黑黑的压下来,大风开始作响,吹散的头发凌乱的怕打着她的脸。
孟依然立旷野的狂风之中,她经常会想自己会不会像风筝一样飘起来,越飞越高,飞向不可知的地方。
她想到被绑起来的王寡妇,绳子拴在她的身上,更像一只风筝,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这一幕后来长久的存在于她的梦中,在梦里,黑压压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触手可及,她一个人站在山顶,没有前方,也没有后方,四周都是无尽的野草,没过她的膝盖,翻滚着对着她拜倒,起身,描绘着风的形状。
但草是灰色的,她的背影也是黑色的,一切都没有色彩,她张开双手,想要乘风飞翔,迎来的却是失重感。她的双手没有变成翅膀,山坡和野草没有承接跳起来的她,她落下来,越过野草,落下来,越过地面,落下来,越入地狱一般的深渊。
这坠落没有止境,没有终点,没有死亡,没有声音,也没有呼吸。
坠落时的地面被她的身体砸出一个洞口,成为她梦里唯一的光亮,她盯着那光亮越来越远,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重,压抑的求生欲让她艰难的从梦中醒来。
入眼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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