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的苹果。
蒙迪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道:“祝高兴姐永远平安快乐。”
“谢谢。”
两人无言地走着,踩着地面上薄薄的一层落雪,伴着暖黄色路灯一直走到了繁莜的小区门下。
蒙迪见繁莜要进去了,急忙不安地抓住繁莜的胳膊,支支吾吾道:“姐,其实我……我挺喜欢你的,我也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就是,就是管不住心,跟你待在一块就很开心,我……”
“好了,我知道了。”繁莜拍拍蒙迪的脑袋,像拍着一条傻乎乎的二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
“为什么?你心里有人了吗?”蒙迪虽然心知繁莜应该不会答应自己,但是听到她的拒绝,蒙迪依然心有不甘。
“嗯,有人了。”繁莜很轻飘飘地说出来,似乎是心里想着情郎,眼里也流着蜜。
“梁哥吗?”蒙迪酸涩地吸吸鼻子,眼角发红。
“不是他。你见过的。”繁莜抬手擦去蒙迪眼眶里快兜不住的泪。
蒙迪紧紧地抱着繁莜,浑身颤抖,哭得一抽一抽的。他终于知道那晚吃饭时让繁莜表现得不正常的男人是谁了。
繁莜回抱住他,轻抚他的背,等待他平静下来。
小男孩的感情总是这样,热烈,真挚,汹涌澎湃。
离两人相拥处五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顶已经落了一小指节厚的雪,车在这停了有两三个小时了。
车窗里微弱的橘黄色的香烟光晕乍然熄灭,车窗被降了下来,刷拉地跟着滑下了一块蓬松的雪,抽到一半的烟被扔了出来,一同飞出来的还有一个敞口的油皮纸袋。
沉甸甸的油皮纸袋砸落在雪地上,一颗颗又大又圆,被炒得金黄香喷的裂口栗子从袋中滚了出来,很快就被飞舞坠落的雪片覆盖,逐渐掩没于皑皑白雪之下。
男人驱车离开。
他一定疯了,疯了的人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自虐。
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带着旧情人爱吃的小吃,在漫漫雪夜里苦等来一个情意绵绵的相拥而泣。
繁莜进屋后,终于给没电关机的手机充上了电,一开机后看见了三个未接电话,来电时间分别是三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前。
来自同一个号码,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