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声音细微,犹如蚊蚋,马飞的脸色却变了,诧异地望了望石波清。
徐桥径见状大怒,说到底,他也是镖局的主人,又是这群小子的长辈。石波清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偏要鬼鬼祟祟,和这马倌嘀嘀咕咕,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这一腔怒气却没处发,毕竟是自己拒绝这小子在先,他做小人在后,他不相信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如今怪事重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决然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随我到大厅看看。”
大厅有灯,却不亮。那盏落满风尘的风灯,依然放在大厅中央,但火焰却是绿的,幽绿,如同乱尸岗上的鬼火。而且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火光也映得众人脸上忽青忽白,犹如刚出鬼门关的冤魂厉鬼,互相打量间,都心里发毛不寒而栗。只觉得这人虽是眉眼依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暗自都提防了三分。
大厅有人,却很静。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夜却忽然都安静了,安息了。他们的死法千奇百怪,因为月刚探头,天色并不晚,所以有人还在吃饭。他好象就这么吃着吃着,忽然就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口的鸡腿,嘴巴还张得大大的,人却睡着了,睡死了。有人则好象正在聊天,聊着聊着,蓦然不约而同地发现,对方的眼里鼻里耳孔里都淌出血,一时大骇,指着对方刚要说话就忽然死了。死得最奇最冤的就要算大堂的伙计,他肯定是四海客栈最忙碌的一个人,一个人如果忙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必然也会忘记一些其它的事。这个伙计就是这样,好象他跑前跑后忙了整整一下,好不容易天黑了,客人少了,忽然想起昨天和老婆吵架,老婆叫他去死。他居然把这事忘了,忘了去死。于是他找了一根绳子套在脖子上,勒死了自己(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他的身上没有别的伤痕,是被活活勒死的,而绳子就在他自己手里)。
徐江鸥越看越害怕,越看越心惊。其实人怕的不是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而是那种诡异的、未知的东西。比如你早上才亲手安葬了你死去的朋友,晚上却突然看见他微笑着坐在你床上,冲你招手;又比如你昨天结识了一个天仙般的美女,立即陷入爱河不能自拔,今天却无意在镜子里发现那个美女根本就是一个白骨森森的骷髅,那双迷死人的眼睛不过是又深又黑的窟窿。如此种种,皆因不能理解,不可思议。
石波清见徐江鸥浑身发抖,知她怕得厉害。便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塞北白日炎热,夜晚寒冷,不比江南,你小心一点。”
他知道她不是冷,而是怕。
但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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