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杨柳依依伴西湖,路上行人掩头踏水,脚下溅起水花,留在了短靴之上。
许逸就是众多行人中的一位,身着窄袖紧身绕襟短深褐,下着裈裤,腰接药铺木牌,在幕雨中咚咚作响,往年祭拜是和胞妹两人一同前来,胞妹大病初愈,祭祀之事全由一人包揽,红烛为照亮父母来路,金元宝为了疏通阴间官差,银钱需在阴间备用,又扎了一房屋,备上两丫鬟,一马车,带上父母生平爱吃之物,最后腾不出手带伞。
说来也巧,等到祭祀之后才下起雨来,好歹把阳间之物,安全带到了阴间,如今只需要过断桥,乘舟过湖,就到家了。
“船夫。”许逸气喘吁吁到湖旁。
一船夫身穿蓑衣带尖顶草帽,盖住了他的面庞,手臂在雨中更显得黝黑,摇着船桨到了岸上:“上来吧。”
许逸心中有疑,这船夫怎么不问他去哪里呢?他试探性地问:“船夫,去钱塘观否?”
“让你上来就上来了,还问这么多。”
布帘中拨开一双通白纤纤玉手,一秀丽脸庞从木船中探出,眉目微蹙,不耐烦的神情在她的脸上跳跃着,那厌恶从双眼之中喷涌而出,那语言之中是要他上来,但这表情分明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许逸抹了抹眼中的雨,辨认出是那日躲在白沅后面的青檀,知道她不喜自己,也不愿贴冷屁股:“多谢青姑娘好意,女子和男子不同乘,我再等等罢。”
“姐姐,他说不上来,我说了吧,看你白白等一场,凡人都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我们快快走。”那语调越发喜悦起来,甚是娇俏。
“青檀,我如何教你的,怎么一转头就忘了。”
“是他自己不上来,怎么可以怪我。”
船上隐约听到低声训斥,在岸边的许逸心房随着白沅的声音,不断跳动着,他还以为从那云里一别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她,没想到在这里又能看见她了,呆呆站在雨中,任凭雨点打在身上。
白沅亲自撑着伞,从船上走下来,路人在雨中发髻皆乱,狼狈不堪,但美人却备受上天照拂,那雨在鞋面不沾半分,连飘到脸上的水珠都堪堪放在了适合的位置,那一滴宛如清晨雨露,在眼中起了雾气,半遮着那珍珠眼,一袭白衣,飘飘乎犹如谪仙下凡,脚踏云雨往尘世而来。
迷人眼,乱人心,许逸看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你….你刚刚说什么?”
白沅先是一愣,用袖子捂口,这模样像是被许逸的呆愣逗笑了:“许公子,这雨这么大,我捎你一程,如何?”
“啊,”许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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