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殷羽来身上有一种魔力,不在癫狂疯魔,他像这天地间无尽的雨幕一样深沉。
宁酌心里编排,辛亏殷羽来带上了斗篷帽子来挡雨,也挡住了那一头骨瓷色的白发,那张脸虽然老了,却意外的有成熟的魅力,不然这小宫女还不吓死。
地上放着花匠用的铲子和花篮,殷羽来下笔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回望着栀子笑道:“我未进宫前是个秀才,进宫了后喜欢侍弄这些花草。”
宁酌远远地听着一脸迷茫,秀才?什么秀才?他不是徵帝国的帝师吗,不是师从云游子的得道仙人吗?
栀子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连脖子都开始泛红,见他又下笔去写,连忙赞叹道:“怪不得你字写得那么好,你以前肯定很厉害,进宫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可这下,那支笔却停顿住了,一点墨在白纸上晕染出一片污点。
殷羽来顿住了。
栀子看着那折扇上的污点,小脸又皱了起来,嚎着:“啊,这下完了!”
殷羽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着那宫女的声音竟然恍惚起来,手抖着不停,一抬眼,竟然满眼是泪。
栀子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他真的老了,眼角的皱纹,额头的皱纹都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历程,那双眼尤其浑浊,像是被搅乱的泥潭,看人的时候,能把人震撼住,为那眼里的悲痛和心酸。
还未等小宫女说话,殷羽来又低下了头,在那墨点处补了一只蝴蝶上去。
他的声音沙哑:“陛下喜欢蝴蝶,你去与丽嫔娘娘说,她不会怪罪你,还会奖赏你好多东西。”
地上的工具被他收拾起来,他把折扇往栀子的怀里轻轻的放下,把自己推出了她的油纸伞范围。
漫天的雨落了下来,他的脸躲在帽檐的阴影里,身影佝偻,手指不安的搓了搓上面的墨迹,安静了好久,最后他只说:“去吧。”
宁酌看着这一场扑朔迷离、光怪陆离的景象,深深皱眉,手一挥,打算回宫去调一下殷羽来的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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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府,正堂。
“孽子!”楼正衣重重的把茶盏往桌子上一磕,双手摩擦着自己的双腿,招示着他内心的焦虑。
旁边的楼夫人,拿着手帕抹泪,劝道:“老爷,别罚曦儿了,要说也是那皇帝违背人伦天纲,一个女子竟然登上了九五之位,本来就是祸事啊!”
秋天的雨是没有雷的,只阴绵绵的下着,有些暗沉的大堂里,一时间无人说话。
楼曦在地上跪的脸色煞白,却一声不吭。
李裹儿脸色比楼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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