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菜,切碎的海蜇咬在嘴里的声音听起来就跟什么东西轻悄悄的裂开一样,她也沾了一点酒,白净的脸上泛着红,看起来真的像怀着简单心事的少女,她弯了弯唇,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一样,开口说,“爸,我心里有人了。合适了就带他回家。”
一间屋子住不下,晚上陈尔觅回了对门自己家。
大老爷们儿一个人看什么春晚回放,他开着电视找了球赛看,手上回着各路发来的贺年信息。他刚挂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以为又是哪个老板,陈尔觅张嘴就油腔滑调的说了一通,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他这才移开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宋水水打来的,陈尔觅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两边都只剩呼吸声。她不说话,陈尔觅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也不敢挂,就这样,开着电话彼此沉默着,像较什么劲一样,陈尔觅半斤酒都让她给耗清醒了,天快亮了,才听她说,“陈尔觅,新年好。”然后“小女儿”就挂了电话。
陈尔觅不知道宋水水做了怎样的决定。他就是觉得自己上了年纪,熬一次夜就算去了半条命。太累。扒光了自己就窝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