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能没有『纯友谊』,谁还会相信这种鬼话——纯友谊其实就是放屁,谁在谁身边不都是对自己有利,才会称兄道弟。」他瘫在椅子上仰着头,把菸叼在嘴边,闭上眼睛感受空气里的潮气,和另一人开口之前沉默的叹息。
「所以,你觉得所有的关係都是有着利益问题,你得到的,是我想要,却拿不到的。」她转头瞧向他,吞云吐雾,挺拔的鼻子像是云里的山,眼角的泪痣让陈若初的视线有着落之地。
「那请你告诉我,桐希想要我的什么,才会大发慈悲的将加害者继续留在身边?」
「这话太自作多情了,你或许根本没伤害到她半分——」他挑着眉头反问道:「还是你希望能伤害到她?」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没伤害她?知道那些举动背后的含义,她心里所要承受的落差,还有怕一旦开口拒绝,就会失去所有,而在心里纠结的难过你又知道?一个那么喜欢的朋友,最后居然爱上自己,除了噁心,被背叛的感觉肯定更大;害怕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会被对方过分解读的心情又该有多难受?」
不停的挠着额前的碎发,陈若初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可我还是告诉她了,因为我不想离开她之后,我会随着时光飞逝,而将自己包装成整部独角戏的受害者。」
人们总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误,所以陈若初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将这一切因果对错全怪在桐希身上,纵使所有的兵荒马乱她从未参与。
张昱瑋将菸盒揉成团,对准垃圾桶,投篮动作投出,完美进洞,他浅笑。
「你陪我去买包菸吧。」
所有步入深渊的道路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走的,陈若初希望自己永远死死记住这一件事。
先离开的不一定是先不在乎的,是因为到最后都想让对方毫无罪恶感的离开。
当别人问起时,她便能坦荡的说:是她先离开的。
陈若初以前觉得这话根本是狗屁,是渣男渣女为自己开脱的「名句」。
直到她发现自己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桐希眼里是那样的不值,那样的可笑。
我讨厌你——这句话猝然撞进她的脑中,她的笔记本上。
原来在乎也是一种病,病徵是无力、空虚、觉得对方需要自己,如果不早点治疗就会引发不可逆的厌恶和对于投射对象同等在意的恨意。
治疗方法就两种:「回应」为最佳良药;「远离」为最坏打算。
这是多可怕的疾病啊,太过于绝对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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