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逍遥侯府,不可能送信出去,唆使节度使谋反……”
“是不是他唆使不重要。朝中不少人上谏,斩杀前朝旧帝,以断乱贼之心。”
李允宁手中拿了许久留着绾发的杏花簪子,“啪”地跌在地上摔成两截。
她怔怔地弯腰去捡,才想到已经断了。
她耳边突然闪过云夫人的话,“趁你睡着捅你一刀”,她自诩不做小人,从不主动伤害别人,可这一刻好想不顾死活拿着簪子戳他和新帝心口几下。
“我皇兄已经禅位了,他都主动把皇帝的位置让给你们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杀他,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他,为什么……”
她高声喊叫,连连质问,只觉眼里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为什么这个世道是这样,他们霸占了你的家园,囚禁了你的自由,到头来,一点活路都不给你留……
小圆看形势不对,赶忙出去。
云奕瞧李允宁木然流泪、仿佛失魂的模样,撇过脸去,他沉静道:“我今日来,是告知你。你那么多为什么,第一天见面我就回答你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呵呵……”李允宁冷笑,“我也是寇……”似想到什么,她一个趔趄扑到他面前,跪下抱住他的双腿,“我也是寇,宜州节度使你们就当是我挑唆谋反的,你们杀了我吧,把我交给百官,我替我皇兄死……”
云奕抚过她脸颊的一滴泪,似有情、似无情地:“你死有什么用,旧帝不杀,贼心不死,叛乱何时能停?”
李允宁“噔”地瘫坐在地上。
他说得这般斩钉截铁,凭什么他就这么笃定?
想到他之前的异常和昨日的试探,她像抓到了什么,腾地直起腰背,大声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想逃跑,故意说这种谎话恐吓我、威胁我?”
云奕撇嘴,他微低下头,语气中隐隐带着快意:“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第二件事。朱雀大街的芳菲斋,昨晚失火,烧成一片废墟,我今早觉得影响京城风貌,教京兆尹已将那块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