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肚里的墨水甚少,当此关头,惟眼巴巴的望着绿衫女子。
绿衫女子握住她的手,冲她笑笑,朗声道:“老先生眼察秋毫。”
随这话落,屋内一阵满意的笑声:“对得好。‘老先生’对‘小女子’;‘袖’对‘眼’;‘秋毫’对‘春色’;工整有趣,令人耳目一新。湄儿,这次又给你跑掉了。”
绿衫女子领着绯烟走进屋内,对着一个高高的青衣背影福身,道:“先生谬赞。今日是湄儿贪玩,让先生久等,湄儿愿受责罚。”
青衣男子转过身,他年约三十,面容清秀,双目炯炯有神,有种超越年龄的非凡魅力;更兼一把美须飘飘而飞,于洒脱中,别有一种令人不敢正视的高贵气度。此人便是绿衫女子的课业先生顾望。他缓缓走近,眼露慈爱:“湄儿,今日不是你来得晚,而是为师来早了。”话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脸上颇有不舍之色。
绿衫女子好奇,上前曰:“先生何故烦恼?”
“湄儿,为师今日就要返回故乡,已向将军和夫人辞行过了。现下来这里,不过是想嘱咐你几句。”
绿衫女子一听此话,心下着慌,急问:“先生为何要走?莫不是嫌湄儿顽劣,不堪教导?”
顾望伸出右手,轻抚她的头:“湄儿若是不堪教导,为师又何必在此处呆了四年?湄儿,你天资聪颖,便是男子亦多不如你。这四年来,与其说是为师在教你,不如说是你给为师许多感悟。为师有自知之明,若再待下去,只会耽误你。你当另择良师,更求进益……”
话语未了,绿衫女子已泣不成声:“湄儿……不要别人教导,只要先生……”
眼见爱徒情深意重,顾望亦万般感动。他掏出绢帕,替她拭泪:“湄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师离开故土多年,现下家里有事,再不回去,便是不孝。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