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秦军人人皆有兵刃,还有三四万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对付这些家畜乃是绰绰有余。怎奈,秦军人数众多,空间有限,家禽走兽和人拥挤成堆,骑兵连掉转马头都极其困难,遑论随心所欲的劈砍。
于是,人也好,畜牲也罢,大伙儿乱成一团,加倍的相互骚扰呱躁。
夜间的牲畜本就比人胆小,乍然经历这样的混乱,早被搅得晕头转向。它们想跑,偏又跑不出去,或伤或死,变得愈加恐惧狂躁,一时窜高就下,拍着翅膀,蹬着蹄子,一路狂抓狂挠,逢人咬人,见马啄马,不单搞得人头痛欲裂,亦将战马惊得惶恐不安。
战马一旦受惊,马背上的人则很难任意驱谴。骑兵们心急了,或紧拽缰绳不放,或死命鞭策,竭尽全力想让狂躁的马匹安静下来。谁想马也急了,它们卯足劲,欲摆开人的控制,逃往开阔的地方。因而,在主人的拼命抽打下,畜牲的野性被全面激发,它们一面拼命的摔动脑袋,一面放开蹄子,毫无目的的放肆践踏。然两边皆是高高的土包,前方又堵着宁死也不肯后退半步的魏军,发了狂的骏马,往左往右皆行不通,结果,只能往内收缩。末了,竟演变成骑兵践踏步兵,步兵砍杀骑兵的内讧悲剧。
魏军以嬴恬为首,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人人皆红着眼,犹如下山的猛虎。秦军两头受难,顾此失彼,未免焦头烂额。秦帝虽然气得头晕脑涨,也知道不能在此纠缠,故传旨后军变前军,前军变殿军,皆往后撤。秦军闻讯,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忙忙后退,颇有溃不成军之势。
谁想,秦军沿来路还没退出多远,就被两边铺天盖地的冷枪和暗箭射杀。看着并肩作战的弟兄成排倒下,秦军大惊失色。他们欲壮胆反击,却见两边暗夜沉沉,完全分不清敌我;除了一道道“嗖嗖”而过的箭镞,下剩的便是弟兄们凄厉的惨叫,不由得心下愈寒。正惊慌胆怯间,又闻道路两旁金石震响,仿佛千军万马奔涌而来。那时,人爱惜性命的本能飞窜而出,秦军再也没有先头猛杀蛮打的干劲,大多抱头鼠窜。
夹杂其中的顾岳,勃然大怒,横刀立马,睁目嘶吼:“尔等皆退到本将身后!本将到要看看,魏国还有什么三头六臂使将出来!”
这一声喝斥来得十分及时,跑在最后的那部秦军收住脚步,迅速汇集于顾岳身旁。他们互为壮胆,伸出戈矛,摆好阵势,单等魏兵杀出。
嬴湄不由得暗暗叫苦。她手上的所有兵员,全是伤者;而父亲一部,早已疲惫不堪,如何冲的出来?若是光放冷箭,顾岳必然生疑。倘或他反扑,自己可就底牌尽现,前功尽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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