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到贵妃娘娘处。昨夜有位公公来传奴婢,说是贵妃娘娘召见。奴婢去了之后,贵妃娘娘拿出一张西凉曲谱,说是新近从外边得来的,觉着好奇,定要奴婢将上边的歌词译作汉语。奴婢便依命译了出来。后来,贵妃娘娘又叫伶人照谱吹奏,奴婢见那曲子好听,不免想到自己入宫已有三年,红颜渐老,然归家无期,一时情难自禁,遂偷偷照着歌词哼唱。贵妃娘娘听见了,便叫奴婢多留一刻,教唱伶人。是奴婢得意忘形,今日陪姐妹们游园,禁不住拿出来炫耀,以至于冲撞陛下……望陛下大人大量,就饶恕奴婢这一遭吧。”言罢,宫娥又伏在地上,“咚咚”磕头。
蒙政斜睨侯景:“西凉什么时候进贡的曲谱,寡人怎不知道?”
侯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陛下,没有这样的事。”
“哦,贵妃近日可曾出宫?”
侯景眨巴着小眼,斟字酌句道:“陛下忘了么?五日前,贵妃娘娘不是得您恩准,说是要在昨日正午前到报国寺拈香祈福,超度亡母。”
蒙政双眉微拧,道:“鸿鹄驿馆距离报国寺多远?”
“回陛下,只有一墙之隔。”侯景的小眼突然瞪得老圆,声音亦有些变调:“陛下,那位西凉来和亲的塔玛姑娘,可不就下榻在鸿鹄驿馆么?”
他再抬眼窥视,天子已脸如霜雪,甩袖便走。侯景忙提起衫摆,紧跟不放。
蒙政健步入飞,转眼便出了御花园。
相处十来个月,他早就看出司马妤心胸狭窄,极是善妒,但还料不到她连这样恶劣的把戏都使将出来。还有那塔玛,明明是他父亲死乞白赖的要求和亲,她倒好,不但人来了,连情郎写的情歌都一块带来!这群女人,枉有花貌,全是蛇蝎之辈,哪有丁点及得湄儿!
——那首歌!宫娥唱的那支曲子,听其曲调,分明不似西凉之音,倒像出自中原……是了,那曲调就是前魏名曲《花犯》和《流萤追月》的变调,父皇在时,宫宴时常演奏,准错不了!这么说,作曲之人多半为前魏的风流才子……若从前魏到达西凉,必要越过楚国、齐国,或是取道大秦,因前魏力弱,西凉又崩分离析,两国从未有商贸往来。况魏人类晋,最贪享受,不愿经风历雪,岂有肯跋山涉水之辈?想来,前魏真正去往西凉的风流人物,大约就只有湄儿和她的护卫兼夫弟姬冰了——嗯,那歌词怎么唱来着?
蒙政停住脚步,苦苦冥想,终低低念来:“浓云布,前路茫,何处是故乡?行一步,难一处,千里奔波总不忘。明月净,流云散,风花雪月又一场。随佳人,游四方,卿若回眸,吾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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