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绰绰立着一人一马;马上之人身量伟岸,一把青光闪闪的大刀直指向他。
他才呲了呲嘴,身后的将卒士校已惊呼连连。
“那是……那是大司马顾岳。我见过他的!去年秋,我随校尉到咸阳参与检阅,他便在检阅台上检阅三军!错不了,他就是天下第一智将、百战不殆的关中顾岳!”
“不会吧,大司马不是驻守北部的仟陵么,怎会出现于此?何况,他位极人臣,又怎舍得以身犯险?瞧,咱们这么多人,他才孤身一人!”
“这把火定是他放的!他既然狠心要咱们烧成一抔黄土,咱们也不能放过他!要死,大伙一块死!”
“对,擒贼先擒王。逮住他,不愁不得生路!”
叛军红着眼,甩开大步,踩着泥泞向前。
一根根尚未烧着的芦苇拦腰而断,纷飞下落时,数十把长矛一齐扎刺顾岳。
顾岳似乎是抬了眼,又似乎只是偏了偏面孔,手上的青龙大刀便团舞如云,不独扑前的将校士卒尽皆倒地,就是纵马相助的章卫亦被挑下马背,摔成泥猪。
余下的人禁不住后缩,章卫挣扎着抬起头,嘶吼道:“顾岳,要杀要剐,痛快出手!但你使出这么卑鄙阴损的手段残害同胞,你不羞愧么?”
沾血的大刀往章卫的颈上一压,血出汩汩。偏顾岳的目光没瞧向他,只盯着对面数不胜数的叛卒。
“你们自己说,你们配责备本帅么?你们皆为大秦男儿,危急时刻,不单不挺身保卫家国,反而引狼入室,残杀同胞,倒还有脸怨恨本帅!你们说,你们对得起谁了?这猪狗不如的章卫,为着贪功图利,甘愿与阉人木子美狼狈为奸;你们呢,你们想从中谋取什么?况本帅既已到此,你们还有什么胜算?那章卫有阉人相伴,总还可逃到燕、楚、晋诸国,匍匐在他人脚下舔垢纳污,靠着残羹冷炙下肚裹腹。你们是不是也打算陪着他背井离乡,专给别人当看门狗?然后任由妻儿老小、亲眷故旧,在屈辱中苟活?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在你们用身家性命为章卫粉饰黄粱美梦时,你们对得起谁了?”
叛卒鸦雀无声,人人相顾失色。
顾岳只作不见,又道:“当今天子,乃是先帝临终所立,是大秦的正经皇裔。他登基将近四年,无论安内还是攘外,无不井然有序,恩重于罚。你们都曾经是逆贼蒙丕的手下,今日本帅倒要问问,蒙丕策乱被平定后,陛下可曾迁怒于你们?可有苛扣军饷?可有将你们贬到荒蛮处所?——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何叛他?难道你们就痴心妄想到人人欲做开国元勋?哼,便是章卫在你们跟前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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