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的扑回窗边,往下一扫,但见木子美已被五头蛮牛困在中央。再一细看,其头、手、脚,则被五根绳索套牢,绳索的另一端,则系在牛背上。刹那,嫪太后面孔翻青,双唇失血。她软了腿,跪在儿子足下哀哀哭泣:“政儿……政儿,哀家知道你心底恨极了……断不肯饶他……你若要他死,能不能看在哀家的薄面上……给他留个全尸……也好将来……政儿……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蒙政低下头,俯视母亲攀附在他腿上的双手,胸腔里忽的翻腾出许多东西,竟使他几欲呕吐。可他生生忍住了,依然冷冷而笑:“母后,难怪民间俗语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那贱人苟且偷合,灭绝人伦,不但不以为耻,倒惦念着他能不能得个全尸!母后,你是不是害怕异日黄泉重逢,彼此已认不得对方的脸孔?既如此,孩儿尽孝尽到底,送你和他一块上路,免得你形单影只,白害相思!”
嫪太后倏然放手,瞳孔大张,满溢恐惧。
蒙政心头厌恶更甚,霍然提起母亲的襟领,将她摁到窗台,恨声曰:“母后,你既然对他如此眷爱情深,就不要错过他死前的一点一滴;日后回想起来,也好聊以□么!”
嫪太后从来不知儿子的力气如此之大,她不单动弹不能,便是眼珠子亦被摁得几乎暴裂。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俯视下方。但见五头蛮牛在差役的鞭笞下撒丫狂奔,紧紧绷直的绳索里,旧情人曾玉树临风的妖娆身躯,被扯成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饶是如此,那身躯犹不断扭曲痉挛,忽左忽右,似在苦苦对恃。然终抵不过蛮牛之力,“喀喀”声中,眨眼间便被扯作了血淋淋的肉块。
周遭的欢呼声响如惊雷,嫪太后却从儿子的手中滑落,委顿于地。
待她醒来,惊喜的发现自己原来乃是躺在长乐宫精美奢华的软榻上。略略凝神回思,嫪太后越发肯定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恶梦。于是,她唤来宫女,命她们服侍自己更衣梳妆。却在坐起半身时,骇然发现长子神情阴鸷的坐于对面,立在长子旁侧的,则是京兆尹蒙学。更可怕者,她最宝贝的两个小儿子,一个偎依在长子身边,一个抱在蒙学怀里。刹那,嫪太后推开所有宫女,唇齿轻扣,一双绝望的眼,从蒙政的身上瞟到蒙学的怀里,再从蒙治的小脸疼到婴儿的襁褓。
“母后,你玉体安康了么?”
瞧着长子嘴角散溢出残忍的笑,嫪太后一把掀开锦被,扑向蒙学:“蒙政,你休要动我的俊儿!”
蒙政一把打掉嫪太后的手,面孔隐隐现青:“怎么,母后居然给这孽种取了贱人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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