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北固城下拾起她时,她似乎也曾这般僵直身子,后来乱中觅到随军医士,医士但说无妨,一口咬定她不过是摔断肋骨,外加伤心过度所至……果真如此,后来也接合了骨头,涂抹了膏药,她的身子为何还是这般虚弱?莫不是返燕途中苏醒的那回所致?
一种噬骨之痛牢牢地攫住慕容隼的心,彼时的点点滴滴又浮现于眼前。
那时,她明明高烧不退,眼眸也还迷离,嘴里却频频唤着蒙政之名,声音那样凄厉,又是那样幽怨,竟不曾分心看他一眼!甚而迫不及待的推开他,自己爬下床来。偏生自北固随行而来的蒙婵闯了进来,又闹又吵,终于将尚还懵懂的她彻底惊醒。她看着他,犹如看着粪里的蛆虫。他一时血气冲脑,杀了蒙婵,也弄折了她的腿。看着晕迷在地犹卷缩成防备姿势的她,他气得半死,想而又想,还是蒙政可恨,索性割掉蒙婵脑袋,剜下膑骨,附书于秦……莫非那日下手太重,以至于她腿伤难愈,竟伤及肺腑?
慕容隼尚还心起心悬,御医已胆战心惊的开了口:“陛下,这位嬴姑娘怕是不大好了。”
“你说什么?”慕容隼揪住御医的衣襟,面目狰狞。
御医吓得跪在地上,叩首曰:“陛下息怒,且听臣言。”
慕容隼踹了他一脚,厉声道:“快讲!”
“是,是。陛下,臣观嬴姑娘之病,恐非寻常郁积所成,当是中了奇毒,名唤‘思君不见七入梦’也。”
“什么叫‘思君不见七入梦’?”
御医偷悄抹汗,再将自己从师傅口中听来的前朝传闻一一禀明。末了,他又捋开嬴湄左袖,将她的左腕内侧翻过来,指着上边的血斑道:“陛下请看,这四点一字排开的血迹大如黄豆,可见嬴姑娘自中此奇毒以来,已毒发四次。这颗如米粒大的血点,乃是她此次发作的痕迹,一但它亦大如此状,这一轮的发作便算过去了。”
御医突觉手腕疼痛欲断,低下头,才发现已被天子拽住。天子的面孔逼得极近,以至于眼底里的凶残全化作利箭,似乎要将他牢牢的钉上刑具。御医禁不住两股战战,却见天子嘴角抽搐,费劲的挤出字来:“你是说,只要再发作两次……她,她便活不成了?”
御医不敢搭腔,惟诺诺点头。
慕容隼手一松,御医把持不住,竟委顿地上。他待要爬起,却闻得天子阴冷的声音破膜穿耳:“孤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这‘思君不见七入梦’如何厉害,孤只要你救活她。她若有个好歹,不独你要殉葬,便是你的九族,也不消活了!”
御医吓得魂飞魄散,忙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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