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片实是发不出声音。
绯烟疑心自己眼花了,手便往大腿掐去,岂知闷哼出声的,竟是管强。她赶紧缩回手,定定神,斟字酌句道:“千岁,您一言九鼎,今日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日后势必言而有信。只是,这事怎么说也关及谢家妹子的体面,何况前翻嫪国舅强逼求娶,也曾在咸阳城内闹得沸沸扬扬;要不是得了这道圣旨,我们姑娘哪里能将他扫地出门。而后,谢家妹子与您的既定婚约,不说大秦人人知晓,但这咸阳城内,也算老少皆闻。如今,您立意废婚,又不给个说得通的理由,就算谢家妹子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也能了悟您的苦衷,可外间的人怎么看她?将来,她又如何随心所欲的挑选夫婿?”
蒙学捧着圣旨的手,不禁越捏越紧,以至圣旨皱缩成团。末了,他看向内院,哑着嗓门道:“谢姑娘冰清玉洁,犹如空谷幽兰;本王浊水污泥,岂能供养?管周氏,若是有人大嚼舌根,你就说,是本王……本王喜新厌旧了!”
绯烟以手扶额,不禁嘀咕:“这么自相矛盾的话,谁信呢?”忽然,她瞧见蒙学双眼通红,似要噬人,忙干笑道:“千岁,这圣旨您拿回去后,欲作何用?若是陛下问起,小的们又当如何回话?”
蒙学闷闷的哼了一声,道:“陛下问起,自有本王挡着。至于这圣旨,留着也是祸害……取火来!”
管强望望妻子,但见妻子双眸晶莹,大有跃跃期盼之态,再看蒙学,则两眼灰暗,分明强自支撑。他便自桌上取过蜡烛,再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绯烟小心的让开身子,蒙学三步两步走近,抖着手,将圣旨放在火苗之上。
火苗舔着软软黄绫,势头迅速扩展。摇曳的火光反复照着蒙学黑黑的眸子,以至于眼窝内慢慢渗出的润泽也被映成了迷离的光。
绯烟看着圣旨即将烧到尽头,含笑提醒:“千岁,当心指头。”
蒙学慌慌张张的放开手,也不待那点残绫变作灰烬,便拱手告辞。
管强送他出门后,又被杂事纠缠,待得一切处理完毕,再回厅堂,见妻子还靠椅而思,便道:“烟妹,这汝阳王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绯烟仰起面,嘴角犹然带笑:“管他呢。我已告诉谢家妹子,咱们坐等结果便好。”
管强本对女儿闺事无甚兴趣,听此更是乐得丢开手;然想起一事,遂靠近妻子,低低耳语:“二公子嘱咐咱们筹划的事,你没有惊动旁人吧?”
绯烟横了丈夫一眼:“我办事牢靠,还是你牢靠?”
管强忙陪起笑脸,大吹大捧,一面又俯□,给妻子捶肩掐腰。绯烟不但悠然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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