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把持不定,越发觉得无脸见人,于是,奔回寝室,蒙头痛哭。直到下半夜,她才昏昏入睡,谁想眼皮还未合紧,又被一片喧嚣闹醒。她寻到声音出处,这才晓得绯烟已诞下一个女娃。看着白白胖胖又呱呱大哭的小婴儿,她心底一片柔软,倒也忘了上半夜得的刺激,只埋着头,和谢韵、宋纬等人前前后后的张罗。
到了第二日,她被绯烟差到宫里,特特向嬴湄报喜,顺便捎些东篱先生配制的益气补身丸。
嬴湄休憩一夜,精神自是好于昨日,今又闻得喜讯,更是开怀。她痛痛快快的接过药丸,伴水服用。而后,二人闲谈了大约半个时辰,经太医催促,姜瑶方才辞别出宫。
嬴湄犹无心休憩,只恨自己身躯如残,无法飞到绯烟身边。一时,她记起姬冰在逃亡路上说过的话,不由锥心刺骨。她唤来宫娥宦者,命他们将自己搬到摘星楼。
这摘星楼乃咸阳宫中地势最高的去处,鸟瞰咸阳,绰绰有余。嬴湄先是守在可远眺蒹葭园的方位,遥遥想着满园欢喜的人们。而后,她换到南边,举目一扫,天穹苍苍,大地朦朦,上上下下全被严霜笼罩。泪花没来由的簌簌滚落,她怎么也止不住:脑中反复翻腾的,是望乡葱笼的春色。
真真可笑,都折腾了三年,她怎么还困在同一个地方!
嬴湄,此生苦苦挣扎,真有意趣么?
泪下愈多,渐而滂沱,她双肩抖动,竟连轮椅都坐不安稳。
一双大手,急速而温柔的插入她的两胁,稳稳将她抱住。朦胧中,她感觉到丝帕轻轻揩拭,那股温柔的劲儿,似可滴水而出。她仰起头,分明看到一张极稔熟的轮廓,她不禁捧住,呢喃曰:“冰,是你来了么?”
一只冰冷的大手压住她滚烫的指头,她才抽搐,冷而坚硬的声音已刺入两耳:“湄儿,是寡人。”
她眨了眨眼,眼眶中最后的两颗泪珠倏然滚落。
他叹了气,柔了声:“湄儿,这里太冷,你身子弱,咱们回去吧。”言罢,他弯下腰,将她横抱于怀。
她没有扭动挣扎,反靠着他的胸膛,低低道:“蒙政,我想家了。”
他的臂弯一沉,旋即将她搂得更紧:“湄儿,你说什么?”
“我想家了。”
“在家之前。”
她稍稍离开他的胸口,视线正正对上他黑黑的眸子,缓缓曰:“蒙政。”
相识三年,她从来不曾这样温和的唤过他的姓名。他看着她,眉眼处,全是盛开的喜悦:“湄儿,再叫一次。听话,再叫一次。”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果然又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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