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临一直垂首静立,容色沉静如深海:“尝到被人漠视的滋味了么?”他在笑,眸子里仿佛隔着一层水光,明亮却哀伤,“我们在一起三百多年了;而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块储备粮。只为了神仙肉;你便可以委身别的男人、甚至不惜取他性命!只为了迷惑鸣蛇,你便可以让我和别的女人同眠共枕!何盼,你爱过我吗?”他水色深瞳一片茫然,“不,或许我该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刘沁芳提着短刀站在淳于临身后,鸣蛇喷出的火焰映着她的脸,那张年轻的面孔,已被贪欲覆盖:“临郎,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剖出天水灵精才是正事!”
淳于临缓缓扬起手中日轮,唇被咬出了血:“如果数千年的光阴都不能让你学会爱,那就学着恨吧。”
他握住河蚌的肩头,日轮几番试探,眸中阴郁一闪而过,随后右臂用力,将河蚌推出了北角。河蚌的长发被火焰的热浪带起,火光映在她眸中,光华氤氲。鲜血硌在喉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星芒诸角中的人只看见她突然出了北角,容尘子和庄少衾正抵御母蛇的火焰,母蛇伤势已重,如能耗死了她,也算是减少己方伤亡,但见河蚌突然冲出来,难免有些不解。最后还是容尘子凝眸冷声道:“她受伤了?”
庄少衾还来不及答话,阵中母蛇已然注意到了突然窜出的她,那距离太近,母蛇用尽全身力气,喷出一股蓝绿色的火焰!河蚌避无可避,正面迎上。
当火焰触及那柔美的身体,容尘子心中一痛,突然想到曾经的呢喃细语、耳鬓厮磨,以及午夜梦回时,那铺了自己半肩的青丝。他随手抽了一张符咒,还没来得及看看是什么颜色。
晚了……他手心里全是冷汗,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晚了,他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一声如同玻璃炸裂的声响,容尘子几乎整个人扑在河蚌身上,河蚌裙裾血染,面色苍白如雪。她似乎也吓坏了,紧紧抓着容尘子的衣襟,半天不说话。容尘子手中的符咒挡住了母蛇的毒液,迅速将河蚌抱到一边。河蚌摸摸颈间,那里一块护身符已经碎成数块。那还是上次长岗山上,容尘子系在她颈间的东西。
她埋首在容尘子胸前,许久才抬起头,容尘子与她对视,离得太近,他能看见河蚌瞳孔中的自己。河蚌眼中的惊痛渐渐淡薄,她依靠着容尘子艰难起身,望定北角的淳于临。唇边忽然飘过一阵似药似花的香气,她抬眼看容尘子。容尘子划破手腕,将血喂到她嘴里。他语气极尽疏离:“莫这般看我,贫道不愿再同你有任何牵连,但今日你在此,俱是贫道相邀。”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