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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在罗些城,当江霆看到柳嫣怀中的离忧时,怒气腾的一下就在心中炸开。尽管把她们母女俩重新带回长安,尽管对所有的人宣称那是他的女儿。但他的心中却始终以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孽种,是他羞辱的像征。所以对她不闻不问,哪怕是知道她处境凄惨也漠不关心。其实是不是又如何?只要是嫣儿的孩子,是嫣儿生命的延续,他都该爱。
“爹,十年前在昆仑山我见过莫轻寒。你们之间的往事他也都和女儿讲过了。爹爹,离忧是您的女儿。娘在跟他走之前就怀上了女儿。”离忧知道这是江霆心中难舍的结纠,几十年的恩怨就让她来抚平。她将昆仑山上的事一一向江霆说罢,又道:“爹,其实娘从未恨过您,她只是觉得对不起您。其实过去的恩怨早已不能以对错来论,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娘死前叮嘱女儿不要恨爹,只是女儿从前太不懂事。”
“离忧……”浑浊的泪水自江霆微微有些下陷的眼眶中汩汩而出,“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离忧……”
“爹,莫伤心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让女儿好好孝敬您。”离忧压下心头的悲意,笑着宽慰。
宫女端来了药,离忧接过,在唇边轻轻地吹了两,舀了一勺递到江霆的唇边:“爹,喝药吧。这是女儿亲自配的药方,里头加了千年人参,那人参还是三年前女儿从长白山绝顶之上偶然采得的,益气补血是极好的。爹都不知道,女儿这十年来医术大精,在蒙古、波斯、楼兰等地有神医之名。女儿配的方子可是比宫里的御医强多了,有女儿在爹一定会安然无恙。”
方才在江霆昏睡时,离忧已替他诊过了脉。江霆的脉搏极弱,时有时无,分明就是油尽灯枯之脉。知道他时日无多,离忧只此也只是强忍着笑宽慰着江霆。
江霆一口口地喝着离忧递来的药,眼眸中是溢满了笑意。他的身体如何,他又何尝不知道?明知她在宽慰,他也不说破,只是笑着接受她的好意。嫣儿,若是你能看到这一幕想必也会高兴的吧。
喂完了药,又进了些稀粥后。离忧劝江霆休息。江霆却不肯,执着离忧的手,问她这年的经历。离忧只能遂他的愿,将十年中的事,去掉坏的挑些好的细细地讲来。江霆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笑。再没有帝王的霸气,只是迟暮的老人。他的眼神也再不似从前那冰冷刺骨,只有一派慈祥之色。他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却说着说着头一歪沉沉地睡去。离忧知道那是身体过虚的表现,替江霆掖好被角,她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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