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简从的邬家父女走了三日,方才到了京郊。
五谷丰登,秋高气爽,今年又是一个丰年。
路道旁的秋菊怒放,笔直的官道绵延开去,酒肆茶寮相隔不久便可见一家。
京郊也是一派繁华。
邬居正叹息一声:“久在京中,倒不曾见过这般自然之景。”
邬八月赞道:“父亲,皇上治下四海升平,盛景繁荣,也是百姓之福。”
邬居正莞尔:“京城附近若是盗贼猖獗,人心惶惶,那岂不是国已危矣?”
话毕,邬居正又皱起双眉。
“若是漠北也能有这般景象,皇上也不用如此担忧了。”
漠北关外乃是北部蛮凶的聚集地,每逢冬季,他们都会侵入漠北关内,烧杀劫掠,抢夺食粮和女人。
自大夏开朝起,漠北军便驻守漠北关,誓死戍守大夏边境。
如今漠北军的主帅正是兰陵侯长子高辰复。
行至中午,邬居正叫停了马车,在一家茶寮点了些许简单饭菜,稍作休息。
坐在他们隔桌的乃是两名僧侣,正谈论玉观山两峰上一寺一庵联合施粥之事。
“静心师父拿出了五十两银购买米粮,山下今年欠收的农户可有福了。”
一名僧侣目光清朗,含笑说道。
邬居正执茶杯的手一顿。
“自从静心师父到了济慈庵,济慈庵每年都会施粥,善名早已远播,香火渐旺。”另一名僧侣念了句佛号,道:“此次我们普度寺和济慈庵联合施粥,想必会惠泽更多贫苦百姓。”
“济慈庵里供奉的一尊药师佛十分灵验,又有仪修师太看面很准,许多女施主都去求平安。此番施粥过后,想必还愿的施主更多。”
邬八月正仔细听着,邬居正却唤了她起身。
“父亲?”
邬八月不解:“不再多歇息会儿?”
邬居正沉吟片刻,道:“八月,离京之前……要不要去求个平安符?漠北之地怕是没有祈愿的寺庙。”
邬八月点头笑道:“好,父亲去普度寺,我便去济慈庵。我去给祖母和母亲求平安。”
邬居正叹息一声:“傻孩子,父亲是想你给自己求一道平安符。”
“好,我也会为自己求一道平安符的。”
邬八月行到邬居正身边扶住他:“就怕佛祖会觉得我贪心太过,不搭理我的请愿。”
“胡说,佛祖普度众生,只要你心灵,佛祖自然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邬居正对前往漠北之事仍旧有些忐忑,他去寺院,求的不过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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