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端过那药盏,微凉的掌心遇到滚烫的盏壁,有一刹间的暖意丝丝延宕开来。
走到榻沿边坐下,一手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垫在南意欢颌下,透明的汤匙在浓褐的药汁中晃过,凑到唇边觉得温热正好后,再送到南意欢唇边,慢慢喂下。
一勺勺,喂得无比细心和耐心。
无意识的吞咽时,大半的药汁都从嘴角溢出,打湿了那原本白净的丝帕,直把那帕角的一小朵红梅给染成了暗色。
半个时辰后,这一碗药才完全喂了下去,顺手把药碗递给来接的人,再撤回那已然全部湿透的丝帕,重新取出一块替她把嘴角颌下擦拭干净,头也不回地问“窦迦呢?”
接碗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子,见秦陌问,她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话,窦院首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会过来,所以刚才让人把亲自煎熬的药送来,说是在御药房里找点药材,待会就来。”
秦陌没有再说话,只是就那样歪坐在榻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意欢明澈光洁的眉眼看。
经历了这三年多的风霜刀剑,南意欢早已不是当年你那个如娇荷初绽纯净柔美的娉婷女子,这样安睡恢复了原本容颜的她,也并非是如“沈星染”那般容色外放的妖娆妩媚。
反倒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有的夹杂着清新淡雅和幽湖月浴般的沉静之美,有如最美风华酿成一坛芬芳的酒酿,让人闻香即醉。
纵然是沉睡多日,容色也有些灰暗,但那落落韵致却丝毫不减。
。。。
通宵疲累地处理了一夜政事,这样阳光正好的午后,靠着靠着,困意袭来,秦陌就着这个姿势,闭目睡去。
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那一年,那一日。
陆述天和他说,青帝身边留有当年先皇费心训练的一批卫士,想要在宫里杀他不易,而青帝此人也谨遵先皇遗命,轻易不出宫闱,这些年来族里和他费尽心力,也没有办法能刺杀到他。
可这些年,青帝绞杀秦氏族人的行为更为疯狂,前些时日刚刚又抓杀了几个散落在迁州的族人,若是再照此下去,族人们皆被赶杀殆尽,还谈何复国复仇。
随后,陆述天提到了说当年圣上无比宠爱意欢公主,若是秦陌能骗的南意欢的欢心,让青帝赐婚,借着大婚那日,把青帝和所有南氏族人引来府里,一网打尽,那么,大业即成!
那时的他,满心沉浸在娘亲被杀,在自己怀中含恨而逝的痛苦里,在寄人篱下的苦楚里,所以他欣然允诺。
所以,在一番探听后,他去了扶风院。
那一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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