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您的好儿子既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更不管自己老母亲的死活呢?”
皇上都下旨要将老太太下诏狱了,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春华嬷嬷旁观者清,到底又比凌老太太多了几分理智,不待凌老太太再说,已“噗通”一声跪到了凌孟祈面前,哀声道:“大爷,老太太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的,也不怪老太太生气,当年的事,的确是……令堂做得过分了,不过时至今日,再来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了,求大爷看在老太太好歹是您亲祖母的份儿上,看在老太太几次三番维护您的份儿上,就别拿老太太下诏狱了罢,她已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又还能活几日呢?”
话音未落,凌老太太已尖声叫道:“春华你起来,你哀求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做什么,岂不知‘有其母便有其子’,卢氏那贱人是个不知廉耻无情无义的东西,她生的儿子自然也是一样?你哀求他,还不如去哀求一条狗呢,你起来,不就是死吗,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死了反倒干净,死了反倒能有伸冤的地方,狗皇帝在人间可以一手遮天,我就不信去了阎罗殿,我依然找不到说理伸冤的地方!”
凌孟祈不想跟凌老太太做这些无谓的争吵的。
在极有可能是凌老太太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不介意让她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与恐惧,这样他心里也不至于憋屈得那般厉害。
可凌老太太那句‘无情无义的东西’依然戳中了他心底的那片逆鳞,让本就憋了一肚子无名火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凌老太太说我无情无义,真正无情无义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们母子,你心里难道不知道?是,当年我母亲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可关我什么事,犯错的人是我吗?因为我母亲犯了错,我身上流着你们凌家的血这一事实便可以改变,你们便可以想怎么凌虐我就怎么凌虐我,想让我死就让我死了吗?”
“我那时候才多大,不是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吗,你们这样迁怒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终究是你们家的骨血,你们怎么就下得去那个手?你可知道,早年你们但凡能对我好些,今日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或者你们能对我母亲好些,今日这一切也不会发生?我母亲固然不可饶恕,若你们母子对她足够好,她又怎么会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我不是在为她辩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所以我至死都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你们,至死都会以身为她和你们凌家的骨血为耻,也所以凌家落得今日的下场,我只能是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任何人!”
凌孟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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