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丢了细水,该是何等的耻辱。
从始至终我都隐在屋顶暗处看着,尽管陆兆元越来越危险,依然没有出面,这是在他多年前当上堂主拿起细水的那一天就注定属于他的责任,无论生死成败,都是他应有的尊严。
随着陆兆元被对手一掌击在胸口,重重跌落在地,缠斗暂时告终。
一个一直被人抓住手臂扯在一边的蓝衣女子此时竭力挣脱,扑到陆兆元身边哭喊:“陆大哥!”
白衣人仗剑前行几步,单手背后轻蔑一笑:“倾城逆水,也不过如此!”
旁观的几人都随着哈哈大笑,陆兆元口吐鲜血,挣扎了一下,没能起来。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别忘了你自己也还是逆水的人,说话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白衣人看起来没有半点意外,转过头去道:“宫阁主来了好一会儿,总算肯现身了么?”
宫怀鸣从另一侧走近,淡哼一声,并没说什么,顾绵绵跟在他身后。
“呦,还有顾堂主,”白衣人持剑抱拳,笑得不怀好意,“两位一起现身,实在让在下惶恐。”
顾绵绵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没有半点耐心:“哪里那么多废话!”
“怎么能是废话,”白衣人不为所动,对着宫怀鸣挑眉道,“在下就一直不明白了,迎风阁以数万之众雄霸江湖,怎么会落魄到与小小的逆水堂比肩,唐桀常年不见露面,倾城早就是宫阁主的天下,难道就没想过要做一番大事?”
宫怀鸣原地没动,少顷听见他应:“那要看什么样的大事。”
“等我把逆水灭了,再与宫阁主详议。”
白衣人却不肯再说,举剑就要朝陆兆元刺下去,看似毫无生机的陆兆元得了这喘息一刻,突然伸手攥住了剑锋,飞快的起身一掌攻出,然而这拼了命的最后一击,却没有冲着关键的胸腹之处,而是攻向了白衣人拿剑的手腕,那人一惊,迅速在得失之间做了选择,松手一让,紧接着一脚踹在陆兆元胸口。
带着一串血滴,陆兆元和细水被那巨大的力道分别击飞出去,立时就有两个身影朝着细水纵身去夺。
我比他们动作更快,早在陆兆元刚一动手,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那个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人,此时要的,不过是夺下那把剑,尽他身为堂主的最后一丝义务。
在空中一把抄下剑,我旋身落地,剑在手里利落一挽,站定。
并不抬眼,我看着手里的剑,似不经意:“是谁要灭逆水?”
场面一僵,所有人俱是惊讶,不管宫怀鸣是不是故意叫人发现,在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