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安出去,门轻轻关上的声音给了他抛开我大步走开的信号,也给了我进退两难的特赦——
原本我是该跪迎圣驾的,但我怀疑一旦跪在这,这一晚上极有可能没人开口叫我起来。
侧耳倾听,待确定了这寝宫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时,我讷讷的凑到他身后,张张嘴,忽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挣扎一下才出声:“皇上。”
没有回应,他背对着我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半年前在王府水榭的模样,但这一回我却已经听到了他气息的变化,于是小心收敛了自己的,不敢再去惹他,反正现在气急败坏的是他,我有得是耐心耗下去。
许久,传来了他潜流暗涌的声音:“容成锦?”
我愣一下,低声道:“是容成锦言,唐桀和阑珊叫我言言,你知道的。”
十三岁那年第一天跟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曾很认真的告诉他我的名字:“景熠,我是锦言,你可以叫我言言。”
我记得他只是扯动一边嘴角表示听到了,少顷挑动眉梢:“谨言慎行?”
我刚要说不是,就听见他紧跟了一句:“不错。”
于是当年的我只是笑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吸一口气,我绕到他面前仰起头:“景熠,我是锦言,锦言妙语,不是谨言慎行。”
他盯着我,目光转浓,少顷淡哼一声:“很好,潜伏得够深,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你们容成家的谋算到底了得!”
一切表情顿时凝结,我忽然就有点按捺不住的颤抖,就知道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劣势,前一刻还在自诩冷静淡定,他不过一句话就能把我刺透,变成彻头彻尾的寒凉。
“你——”我咬咬唇,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的就把我十年付出看做一个阴谋,“明知道不是!”
他却果断的将眼睛别了开去,话中的冰冷一丝不减:“是与不是,朕自己看得清楚,不劳皇后费心。”
我忙上前一步拉他:“你别这样!我——”
“别怎样?”他打断我,翻手切住我的手腕,“要我恭喜你达成所愿?上至皇室,下至倾城,十年被你玩弄于股掌,无论朝堂江湖,你都当真是天下第一!”
说罢,他甩开我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只愣了一刹,连忙纵身跃到他面前,拦住他去路的同时冲口而出:“景熠!我知道你生气,气我突然间以这样一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你在扣一个罪名给我之前,至少要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四岁到倾城,五岁我娘就死了,她是阑珊的孪生姐姐,我叫阑珊姨娘你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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