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明白他的意图时依旧意外,转身看他,他却一步没有停的朝里面寝室去了。
蔡安没料到我会亲自来开门,忙着请跪安:“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进来吧,”我淡淡侧开身,道,“在外间候着就好。”
蔡安心领神会,躬身点头,一招手,后头有长串的宫人鱼贯而入,捧着各色盥洗物品,依次站定,我随意看了一眼,发现昨夜的那两个执礼嬷嬷也来了,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到景熠方才是在暗示我什么。
一时无法,也不敢耽搁,示意蔡安端上景熠的衣裳跟我进去。
蔡安在景熠身边多年,何等的精明稳妥,对景熠的好整以暇和床榻的整齐如昔视而不见,只是手脚麻利的帮景熠脱下昨夜的常服,抖开今日要穿的吉服伺候他更衣。
景熠却没有伸手,眼睛朝我扫过来,我怔一下,凑上前去把衣裳接下来,景熠这才朝蔡安使了个眼色,蔡安一个字也没问,点头出去。
我不知道景熠是吩咐了什么,又或者帮我做了什么,也不去问,只目不斜视的帮他把扣子系好,腰带玉佩一一摆弄妥当,趁着没人,低声道:“今儿个没有早朝,皇上回头得了空去睡一下,不乐意见我晚上就别过来了,也不是正经大婚,三晚还是一晚,不会有人计较的。”
这回的立后,除了省去祭天和亲政大典两项,其他规矩礼仪都是比之大婚预备的,当罢朝三日,帝后共寝三晚。
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抬头,他开始并没有吭声,少顷才道:“皇后想得倒是周到。”
我无声弯一弯嘴角。
尽管表面上云淡风轻,眼睛也始终不去看他,把手移开他腰间的时候,我还是使了好大力气才压下想要抱一抱他的冲动,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开局□□,来日方长。
我心里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眼前这个时辰状况,我还没有穿衣梳妆,寿延宫那边的请安恐怕无论如何都要迟了,整个后宫都在看着,会有什么议论可想而知,加上景熠只是勉强接受了我的出现,心里还在梗着,沈霖和倾城那边恐也都在等我的解释,本就不占任何优势的我就算没有四面楚歌,也已经举步维艰。
景棠用事实教过我,关键时刻要以退为进。
盛装打扮之后,我与同样一身吉服的景熠乘了肩舆去寿延宫给太后请安,时辰晚了些,太后虽然没明着说出什么来,看我的神色总是有了异样,不过是碍着景熠,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谆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