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接近,是不是仅仅因为他愿意被我察觉到,当他不愿意的时候,大概可以真正做到无声无息。
我也想到了一直没有捕捉到的,我们之间的问题。
有些事,他从不说起,我也从未问过。有一道线,我们都自觉地不去碰,如景棠一般以为别开眼就看不见,各自缩起来自欺欺人,于是到了跟前的时候,只好连眼神都不敢相交。
我猜想,这会儿的场面是,所有人都看着景熠,我低头看地上的青砖,景熠看着我。
他并没有沉默的太久,开口的时候声音终于发了沉:“都听到了?”
一句显然不是说给我听的话让周围骤然燥乱,一个跪着的老臣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伏跪在景熠身边呼喊:“皇上明鉴!君为朝之纲本,岂容轻易冒险,皇后娘娘也是——”
“谢大人慎言!”
我不得不抬头去看状况的时候,看到景熠身边一个四品官服的官员打断了那老臣要说的话:“不容轻易涉险不假,那也是太平盛世国事无忧的时候,如今非常时期岂能同论?”
那老臣显然不以为然,身子一梗刚要反驳,年轻官员又道:“难道君无戏言四字就可轻易亵渎?在下倒觉得此当同为朝之纲本才是,皇后未得听旨尚或可原,谢大人明知故犯又是何意?”
眼睛收回来,我心里沉了一下,这时听到另一侧有个声音响起:“未得听旨就有可原么?”
维持着眼眸低垂的模样,少顷我听到了景熠的判决:“减半吧。”
直到一根暗红色的廷杖立在我面前,我才明白为何方才能看到挑衅冷哼和惊呼惶急。
景熠从乾阳宫出来的前一刻当众下了严旨:即刻散去,再有劝谏亲征的,廷杖四十。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的吱个声,不会怀孕的。
☆、第十一章 朗晴云不散(三)
廷杖第一下落到背上的时候,我的身子猛的前倾,右手重重的按在地上。
脊杖,跪受,这是廷杖责罚中最体面却也最危险的一种,不至血肉模糊,但受力不当可能会折断脊背当场丧命。
容成家到底人多势众,帝王再坚决,眼看着廷杖落下,依然有许多人在替我求情,各种理由各种呼喊,那几个年轻官员并没有再落井下石,然而也始终没有听到那个居高临下的声音。
我没有抬头去看任何人,也没有开口,吸口气重新直起身子,行刑的内监当然知道我是谁,下手很慢,仿佛随时等着有赦免的旨意。
饶是这样,那落在背上的力道依然比想象的重得多,痛并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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