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涩,“对不起。”
终于抬眼望他。
六年前,我在内禁卫大牢,被人以暗夜贯穿了手掌。
我记得那时候沈霖气急败坏的抓着我的手质问景熠,你要毁他拿剑的手么。后来我对沈霖说,我相信不是景熠指使的。我记得景熠问我,你就那么确定不是我指使的?
其实我早该怀疑,手掌骨骼脉络纤细杂密,一把宽刃短剑刺穿过去,要想完全不伤到骨头经脉,不是足够大的幸运,便要足够精确的手法,在内禁卫出没的那些侍卫内监,怎么可能有此等拿捏。
但我到底不愿去疑谁,也没有给自己任何解释,只是多年不再提及。
现在他说对不起。
我看着他有些发白的面色,一点一滴的不安在他眼中聚集,踌躇百句,终未成言。
别开眼,看着血已经开始汩汩淌出,我伸手抓了暗夜的剑柄,犹豫一下又松开——
暗夜宽刃钉入木头纹丝不动,我手底下早没了当年的稳,实在是不敢拔。
只得咬唇道:“你把我的剑还给我,我就原谅你了。”
景熠把暗夜□□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唐桀和阑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只有一个小小的瓷瓶孤零零的立在桌上,我将那一小瓶伤药攥在手里,忽然意识到,也许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唐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一日之内接连失去了三个举足轻重的弟子,也许连阑珊也不忍再与他为难,在景熠那一刹诀别之后,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场。
景氏与倾城百年关联自此断绝。
景熠斩断了祖辈们留给他的助力,自此天下江湖都将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次日临行,我去见顾绵绵,不料却在她门外被宋选拦住。
“师父说,既然注定离别,不如不见。”宋选朝我躬身,如是转达。
怔一怔,我轻声:“她可有什么话给我?”
“师父说,她给你的东西,千万要记得她的嘱咐。”
垂了眼,我点头。
回身看到陆兆元夫妇和萧漓等人都在院里,还有百里墨画,一日不见,她已经褪了兵戎,低眉顺眼的立在萧漓身后,见我看她,愈发低了头。
萧漓此时则有些紧张,张了嘴,有点突兀道:“是我想要墨画留下。”
“区区一个百里家,逆水还是挡得住的!”陆兆元在一边道,表达着他们在这一场儿女情长上,意见的统一。
我笑笑:“挡是自然挡得住,只是难道要躲一辈子么?”
闻言两人有些尴尬,我则向百里墨画伸出手:“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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