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入夜之后,住在附近的居民拖家带口来此纳凉休憩,不大的公园广场上人呼狗叫,十分热闹。
张金生找了个僻静处坐下,继续复原“前世”的记忆:那辆长途汽车把他带到了省城,他在南州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天,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然后他去了城北的钢厂仓库,找了初中同学王大成,跟他借了一百块钱回丹江老家。
王大成!张金生的眼前浮现出一张黧黑憨厚的脸。
他问一个遛狗的老人:“劳驾,去南钢城北仓库怎么走?”
王大成是他的邻居加同学加姑表亲,两人自幼一起长大,亲密的无以复加,王大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外出打工,先是在省城南州,后来又去了深圳,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张金生则继续上学,第一年高考落榜,然后去县城复习,然后又落榜,然后再复习,然后上大学,然后留城工作,然后安家落户。不过时空的间隔并没有冲淡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即便是十八年后他们仍然是最好的兄弟。
“坐14路,一直到底,再走一里地就到了。要走赶紧,马上就没车了。”
南钢仓库在城北,距离主城区有五里地,只有一班公交车。张金生在老人的指点下来到公交站牌,他的手提包夹层里有一些硬币,翻了一圈,幸运地找到了一枚1997版一元硬币。
1999年,南州的公交车不论远近都是一块钱,自动投币上车。
一个小时后,张金生下了车,14公交车的终点站就叫“南钢仓库”,但距离真正的仓库区还有近一里地。南州钢铁集团是南州最大的国企,现下正处于半停产境地,一到晚上,厂区黑乎乎的,半天见不到一个人。
风呜呜地刮,似厉鬼怒号。张金生打了个冷战,这么晚了,万一遇到个臭流氓,自己可怎么应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念刚过,前面就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我.艹你妈,说好了今天还钱,你钱呢,耍老子吗?”
一盏清冷的路灯下,四五个年轻人手持钢管、球棒正围殴一个年轻人。领头的光头,叼着一支粗大的雪茄,很牛叉的样子。
挨打的年轻人双臂紧紧护住头部,身体似受惊的犰狳,一副专业挨打人士的样子。
“不还钱,不还钱,我叫你不还钱……”光头踢打的正欢,甩头晃脑间忽然瞅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张金生。
猝然遭遇这种事,张金生本能地想躲开,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那几个小痞子已经盯上了他。
稍稍愕怔了一下,张金生将一只手插进裤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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