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宸薄唇微张,但终究还是以沉默带过。
有些话,浅漓是听明白了的,只是,这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女人,始终不愿意去抹掉一切。仍然恨,归根究底是因为依然爱吧?
与北冥国皇宫里压抑全然不同,锦国皇宫里琴声悠扬,在御勤殿里翩翩起舞的舞姬,无一不是妖娆到了极致。
两日两夜了,轩辕羽已经把自己湮没在舞姬的脂粉香里两日两夜了!一字排开的烛火,映的整个御勤殿亮如白昼,仰头又把杯中酒一口饮尽,轩辕羽觉得只有这样,他心中的痛意,才能暂时淡去几分。
“皇上就打算一直这样不眠不休吗?”定定看着憔悴不堪的轩辕羽,萧清枫知道此刻笑的肆意的轩辕羽,其实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倒下。
将手中白得剔透的酒杯,在萧清枫眼前晃了晃,轩辕羽悠悠道:“这样不好吗、有舞姬和美酒陪伴着朕,朕觉得很快乐。嗯,对,朕很快乐……”自欺欺人是么、从断肠崖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学会了自欺欺人。
可,不是说能够骗的过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就会好受一些么?为什么他都强颜欢笑了两日两夜,他每呼吸一次,心里的伤口就会加深一分?
“够了,皇上不能再这样!”利落把案台上的酒壶和酒杯都拿在手中,深邃的目光冷然扫过玉殿之下那些舞的正起劲的舞姬,萧清枫一字一顿道:“你们都退下。”他知道轩辕羽受了伤,受了很重很重的情伤,但因为这样,轩辕羽就企图以醉死梦生来麻痹一切了,是么?他不允许轩辕羽这样,因为从断肠崖下摔得粉碎的马车来看,也许,轩辕宸和浅漓还活着。
只是,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跟轩辕羽提到这些,现在的轩辕羽,已经与往日判若两人了,他不想先给轩辕羽一个希望,而后又把这个希望揉碎!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尘世俗人,不皆是如此么……
布满血丝的眸子,蓦然笼上几分冷意,看着怔在御勤殿正中央的舞姬,深深吸了一口气,轩辕羽缓缓道:“怎么?如今萧将军喜欢管起朕的事情来了?”淡淡的语调里,听不出轩辕羽的喜怒哀乐,优雅摆手示意舞姬和乐师都退下,轩辕羽明白,其实他连着两日两夜让御勤殿里歌舞声声,仅仅是因为,他害怕极了御勤殿里冷冷清清的感觉。
现在,不是都已经春暖花开了么?为什么他如死水一般的生命,仍然在严冬止步,仿佛这一止步,就是永远……
“皇上该就寝了。”没有想到轩辕羽会顺了他的意,遣走舞姬,略微感到诧异的萧清枫,在沉吟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