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两个人,但我不敢也不怎么愿意跟他靠得太近。我朦胧快要睡着了,忽然听见他说:“我答应过。”
“什么?”我惺忪的问。
他却没再说话。我渐渐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苏悦生已经游泳去了,我独自在露台吃早餐,服务生送来满满两大盘水果,我都吃掉了。
等我在吃第三盘的时候,苏悦生回来了,他在露台上用淡水冲洗过,湿淋淋只穿泳裤很有看头,是专业健身教练指导出来的好看,肌肉并不突兀,但皮滑身靓,看得我吹口哨,他没有理我,径直去穿上浴袍,拿起三明治,三口两口吃完。
我其实挺想念濯有莲大师傅熬的皮蛋瘦肉粥,或者,白粥小菜也好。
人就是这点贱,再好的异国美景,都不能不顾及自己的中国胃。
酒店有一名能够说中文的马来籍服务生Ansel,每次他都驾船给我们送来食物和各种饮料,我好奇的问他能不能提供白粥。
结果他咧开嘴笑:“当然可以!”
中午有白粥吃,连苏悦生都多吃了一碗。下午的时候下起暴雨,印度洋上的暴雨真是非同凡响,我们的水上屋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挟裹在风雨海浪中,雨下得极大,轰轰烈烈,连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门都只能关着,不然风挟着雨水斜灌进来。我趴在床上看茅草檐头白雨如瀑,苏悦生在睡午觉。
风雨带来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我甚至觉得整个印度洋上或者只剩下我们这幢水上屋,四周只有雨声哗哗,像住在瀑布底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悦生,这样恶劣的天气,他却睡得很沉,整张床他只占据了很小的一半,身子微微躬起,像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我忘了在哪里看到过,说这样的睡姿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天之骄子的寂寞,大约是我不能够也无法想像的。
在我无聊到臆想要不要用自己的发梢去把苏悦生挠醒的时候,电话响了,苏悦生犹有睡意,睁开眼睛缓缓看了我一眼,我只好轻手轻脚从他身上爬过去,将手机拿起来,送到他手里。
侍候大爷嘛,反正也侍候惯了。
谁知道他只听了一句话,整个人就坐起来,倒把我吓了一跳,他一边听电话一边下床找衣服,我都闹不懂是什么要紧事,他已经听完电话了,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拿起床头的电话打给酒店大堂,他对酒店的人讲电话英文说得飞快,我英语太烂,就听得懂一句半句,好像是要船来。
我想一定是出大事了,果然他把电话挂断,微微皱了皱眉,对我说:“雨太大了,船过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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