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暗暗叮嘱自己,如实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说出来。将来上庭时这些是定刑的重要依据,黎刚不是有意伤人,他是一时冲动,对社会的危害性不大。
录完证词出来,金小田看到黎正仍然蹲在水池边,时不时地喔喔作呕。她过去拍拍他的肩,“轮到你了,勇敢点。”
黎正木然点头,又想起什么,“会偿命吗?”
金小田摇头,“过失杀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民事赔偿视具体情况有所不同。”
黎正木然点头,“谢谢你,你是好律师。”下午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和现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捂住眼睛呜咽道,“都怪我,我早该听你的……”
金小田按在他肩上,拉开他掩住脸的手,“会发生的早晚会发生,没人能够看住另一个人一辈子。”
黎正呆呆地看着她,“钱姐是无辜的,早知道……”
金小田打断他,“没有如果,所以不要想了。站起来,黎正,现在是你尽公民义务的时候,来,轮到你录证词。”
黎正听话地起身,慢腾腾走进去。小邓目送着他,等他进去后才向金小田投去感激的一眼,“谢谢你,金律师。”
金小田也是松了口气,她真怕黎正就此一蹶不正,“别那么说,大家相识一场。”小邓看看坐在角落里交头接耳的同事们,不想跟她们坐一起,“不能全怪黎刚。她们也有责任,一个个特别碎嘴,泥人都有土性,何况是个人。”
怪谁呢,黎刚挥动裁纸刀时,肯定没想过会割断死者的颈动脉;说闲话的人,自然不会料到当事人如此冲动;她和黎正聊天时,更是不知道走开十分钟会发生这么大的事。金小田无言地拍拍小邓的肩,“都别想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哭声,一群人冲进分局,“姓黎的在哪里?”
警察们连忙出去拦住来人,喝止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命还一命,我们从乡下赶来,就是要找他算账。”当头的气昂昂地说,“有法律惩罚他,我们不会动手要他的命,只打他一顿出出气。”
黄丽花插嘴道,“律师说了,不会要他偿命,最多判个七年。他家有钱,你们还是想想好要多少赔偿,免得人去了,得到的赔偿也只有一点点。”
一句话戳翻麻雀窝,来的人顿时哭的哭叫的叫,“天哪还有没有王法了!”有个年老的妇女哭得快站不住了,“家琛啊,可怜你年纪轻轻,扔下一个孩子,还只有五岁!”来人中男的则推搡警察,“你们有没有人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有人眼尖,见到楼梯上有个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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