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婆子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闪了进来:“那周婆子今天过来了?你家昭姐儿现在没事了吧。”自上回她来撺掇赵清婉改嫁,结果惹出阿昭受伤的事来,秦思源就发了怒,不许她再登门。
赵清婉虽然哭闹了一场,可儿子硬是执拗了起来,又把着她热孝里想改嫁的由头,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好在儿子刚才出去了,她赶紧打发了梁婆子出去买菜,偷偷使了银钱让街口一个小幺儿到柳树胡同跑了腿,这才悄悄地把干娘请了过来。
听见干娘问起,赵清婉一肚子没有好声气:“那丫头本来就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早好了,今天周婆子过来说亲,她还跟我赤眼白脸儿地急,说谁要嫁谁嫁!指着我心窝子戳呢!”
“阿弥陀佛,没事了就好!”杨婆子双手合什念了声佛,“不然你当家的才死,女儿又出了事,那就是重丧!万一商老爷认为你是不祥之人,那可就麻烦了!”
“还会有这样想的?”赵清婉心里一惊,不由也庆幸那死丫头命大了,心里又有些忐忑,“商老爷那里,现在没说什么吧?”
“说倒是没说什么,虽然他心里爱着你好个容貌,可到底也不能太违了规矩。”杨婆子接过赵清婉上的一盏茶,喝了一口,“就是你得抓紧点儿办,你这要不能趁着这七七四十九日的热孝改嫁了,那可就得给你前头去的那个守上三年了。
商老爷本来就是来这里会友,在这儿呆不了多长时间,他几间上好的铺子可都是在靖城那边呢!如今他又答应你不带回老家正房那里,就脚贴脚地跟了他往靖城去,做个两头大。你要耽误个三年,他隔段时间一走,怕是没多久就会忘记你这个人了!”
似乎看到无数的华衣美饰围着自己盘旋飞舞,赵清婉眼睛里冒出光来,想到儿子不放口的事,又恨恨地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出来:“干娘,今天周婆子上门,那庚帖我是收下了,也跟她说这事儿要打听打听再定。你说我那事儿,源哥儿会答应吗?”
当家的死了,源哥儿再怎么样,也要两年才支撑得起门户,家里已经没了进项,要她守三年,哪有那许多银钱支撑得住?自己女红不精,更不擅厨艺,她可不想像干娘说的那样,去做个洗衣妇!
赵清婉低头看着自己如玉葱管儿似的纤纤十指,想起曾经看到过的河边洗衣妇一双骨节肿大、粗糙不堪的手,心中打了一个寒噤。她更不想按儿子说的,去兴州靠山屯投奔他大伯,住在那个乡旮旯地方,以后她不就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妇?
那样的日子,她可是一天都过不得!赵清婉眼中不由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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