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不好解释其中的因果,见她并无大碍,便进城去。
熟料一进城,便瞧见先前那帮了老太太忙的小兵正受责罚,跪倒在地,身上绑着一根手指粗的绳子,不住受着鞭打。
那施虐的人正是金陵新任太守,一日三次地搜刮民脂民膏,手段残暴,稍有不称意便大开杀戒。
太守拔出刀,日头下亮晃晃地叫人心凉。一刀砍下,小兵的人头却并未落地,刀稳稳架在脖子上,不曾划出个口子。
这情状怪异非常,几人想到这小兵十分良善,又念起刚刚消失的老太太。互相对过眼神,本就活不下去,干脆心一横,趁人不备一把夺过身旁侍卫的刀,直直朝那太守刺去。
太守毙命,场面混乱,领头那个趁乱割断绳子,一把架起人躲往暗处。
金陵便又动乱起来,权势交替,一时兴旺,一时衰竭,一滩浑水里果真搅出个乱世英杰。
另一头,老妪归心似箭,日夜兼程,渝州城门终于映入眼帘。
比起金陵,她说不清记忆里的渝州该是何面貌,好似渝州本该如此,青云细雨,城墙石板缝隙里长着青苔,糊着石灰的民宅沿着坡道高高低低建起,石桥横架在河道之上,河水一面混浊,一面清澈。
人烟稀少,处处都是掩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房门,凄切得叫人生不出重逢的喜悦。
老太太加快脚步,从北城门一路走到南城门,直穿过整个渝州城。
渝州的南面,遍布山脉,山峰陡峭,连最擅采药的人亦不能开辟出行走的小径,只在外围活动。
便有人知道那山峰最里头,矗立着蜀山,也只是听闻,不曾有多少人亲眼见过。
昔年蜀山弟子得空,还时常改换衣衫到渝州饮酒闲逛。
如今早没人记得,蜀山当年何等巍峨气派,远远望着只见云雾缭绕,若在外围山脉还能听见仙鹤灵鸟清鸣。
日头好时,锁妖塔的塔尖宝珠闪耀,璀璨无比,震慑四方妖物,护得渝州数千年安宁。
战乱纷起,渝州数次经历战乱,无数百姓希求蜀山庇护,成群结队穿过大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突破外围天险,登临蜀山,却只见一片残垣断壁。
从前远望觉得高不可攀的锁妖塔,倒下后也不过是些碎瓦,那塔尖镶嵌的宝珠也消失不见。
蜀山倒了,延续千年的蜀山派亦灭了门,从此便不曾再在世间听闻有人自称蜀山弟子。
老妪日夜赶路,体力早已不支,为着那道相生咒耗光身上所有灵气,穿过天险时便有些力不从心,手被石头划出一道又一道口子,惨状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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