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嫂什么事都瞒着她,但她也不是傻子,或多或少能猜着一些。只是她在许家没什么发言权,富贵荣华谁不想?但她更不想平地生波,将一家子老小全都折进去。
许家的男人们都在想着怎么能让身上有许家血脉的齐王成为天下之主,而大嫂就一心一意地想着怎么能让女儿去夺了小姑的宠。
严氏觉得,这一家子都疯魔了。
可是她一直找不着机会跟贤妃商量。在她看来,许氏满门里,也就这位能在皇帝身边历二十余载盛宠不衰的大姑姐是个有眼力,能拿主意的人了。
现在得了机会说出来,总比将来为了争宠而将贤妃远远从许家推开之后再说要强些。
只是有些话,只能隐晦地暗示,却不能明白说出来。
这里是深宫大内,祸从口中这句话严氏还是知道的。
只盼着贤妃娘娘能从细枝末节处抓到她想传达出来的意思。
贤妃坐在椅上,端起了茶。
严氏知机站起来,正要告辞离去,却听见宫外侍女来报,许昭容和郭氏一道儿来了。
来得正好。
贤妃让宫人先将严氏送出去,让她先行回许府。严氏哪敢扔下大嫂先回去,只能守在宫外,坐在马车里惴惴不安地等着。
这一等,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严氏在车里都眯忽了一小觉了,才等到脸色惨白的郭氏出来。
这在外头,有什么话也不好说。妯娌俩默默对视了一眼,都低下头没说话。
回了府里,郭氏不放严氏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沉着脸一径拽着她去了正院许老爷子的屋里,又将许家兄弟二人都请了来。然后让严氏跪着,郭氏开始告状。
郭氏跪在公爹和丈夫小叔子面前,哭得喘不上气儿来。
她活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狠狠削过脸面。贤妃当着她女儿的面,将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她从不知道,向以温柔贤淑著称的贤妃娘娘也有说话那样刻薄的时候,简直是将她整张脸都踩到了泥里还狠狠在上头碾了碾。
若许玉不在当前,她忍也就忍了,顶多哭一场回来跟家人抱怨两句,可是贤妃说她的这些话可是一字不落全落在女儿耳朵里的。
明着是指摘郭氏,但她们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贤妃这火是冲着谁发的。
许玉跪在郭氏的身边百般辩解分说,贤妃根本理都不理一下。那态度比出声骂她还要伤人。
郭 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许老爷说:“媳妇是为什么?玉儿那样年轻的姑娘,送到那不能轻易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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