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如今的脸皮与过去的脸皮草草作个对比,连带着回忆起一些孩提时代的……风流韵事,嗯。
其实我自打小时记事起,就是个颇不要脸皮的姑娘。阿爹时常会无奈叹气地摸我的脑袋,他向来认为,如我一般泼皮难嫁的女子,在婚嫁方面应当从娃娃抓起。
十一年前,我尚六岁,大月国与长夏国还是一片安宁。两国虽无朝贡称臣,但经贸往来,关系和融。
广宁元年,也就是我七岁刚满,那年夏天,将军府的对面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因着那户人家将将新屋落成就鞭炮四作,我头一次在家仆的协助下爬上自家墙头看热闹。
前去新屋道贺的人不少。我好歹是生在长在将军府漫漫七年的独女,用脚趾头也能知晓对面那户人家的来头不凡。
我独自开心地晃荡着脚,家仆在我身后不停地告诉我让我小心些。没多时,脚掌下多了一个呆楞呆楞的小脑袋。
那小脑袋睁着明亮的大眼望着我,我低睨他一眼,便又转移了视线打量别处。不过,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眉目婉转,颦笑似画——
不然怎么会被那臭小子抓着双脚拉下墙头!
我很痛心啊,我们家墙头很高的啊!他那么矮,怎么就够着了我的双脚!
我在风中狂叫,以狗爬式的模样直直下落,临近大地时我紧闭双眼,以为就要摔在地上,可当身子受冲击而停下来时,我只感觉身下一片柔软,并无痛感。
倒是身下立即传来一声闷哼,我睁眼一看,原来是这呆楞脑袋给我当了人肉垫。我一惊,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并将这傻瓜拉起。拍了拍脏兮兮的双手和衣裙,我的语气有些怒怒:
“你就是这新家的孩子?本小姐坐得好好的,干嘛将我拉下来?没礼貌!”说着,我视线一转,看到近处摞得高高的砖块,顿时明白他堪堪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是怎么将我拉下墙头的。
他支支吾吾,“我是随嬷嬷前来道贺,并非这家的孩子。我……我没有想到除了天上的仙女,凡间的姑娘也生得如此美丽,一时鲁莽……就、就拉下了小姐。”
我被他一席话夸得美到天上去,立刻敛了含着怒气的眉眼,换上得意洋洋,“小子,算你有眼光!”
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叫青青,我当时就捧腹大笑,“你怎么取了个女孩儿的名字!”
青青向我解释道:“我的母亲从小告诫我不能轻易将真姓名告诉给别人。所以,青青是我的小名。小姐笑起来极其夺目,想来是个好人,不妨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你吧,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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