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妍虽是死在黄家,但到底是叶家的媳妇儿,叶家方用过了早饭,黄殊便与妻子,带着黄妍的尸身和刚刚诞下的婴儿到了叶家。
黄殊丝毫不似黄老将军,身材微胖,面白无须,一副书生的模样,妻子也是谨心温婉,和孙慧芳倒是当真有几分相似。苏芷晴这才忆起黄殊的妻子亦姓孙。
京城各家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本该是苏芷晴的必修课,只她过去素来慵懒,对这些事大多不在意。孙家又不是多显赫的身份,若非黄殊自己不争气,以他黄家长子的地位,也断不可能娶孙家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是以这位黄夫人素来深居简出,苏芷晴如今想来,竟对她全然无知。
叶家早先得了风声,如今都是素衣以待,白灯笼挂起来。只死的是新妇,按着大夏的规矩,长辈不可带重孝。诸人也多是默默垂泪,并无人大声哭号,气氛却是哀伤的很。
“是我黄家的女儿没这福分,妍儿临死前,还不忘拉着我的手,说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儿。想叶家高门大户,也定不会委屈了这孩子。”黄孙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随后从奶娘那里接过这可怜的孩儿,递给叶二夫人。
叶二夫人急忙接过来,“瞧这小模样,和他娘一样秀气,可惜是个福薄的。”
许是母子之间终究有感应,黄妍的儿子像是听懂了周边人的哀伤,突然大哭起来,无论怎么哄都是停不下来的。
一时之间,屋内尽是叹息之声。
却听黄殊又道,“今日前来,除了送我这可怜的侄女归来,却还有一事,在外不好宣扬。如今全是自家人,才好说些。”说到此处,黄殊微微一顿,眼珠子不着痕迹的往苏芷晴的方向滚了一滚,才道,“我这侄女并非死于难产,而是在生产过后,遇到了刺客,一时惊惧,才产后大出血的。”
“什么?”叶家人皆是微微一震。
“那刺客应是来行刺家父,却走偏了路,跑到妍儿那去了,正巧遇到照顾她的稳婆,这才惊闹起来。如今不但妍儿命陨,连家父都受了伤。谁料我那弟弟不知怎地,竟不信我。横竖此事我是不尊卑罢休的,定要上奏太子殿下,彻查此事。不知叶大哥可愿与我连名上奏?”
此话一出,叶准和叶淮都是一惊。
只二人还未答话,却见叶楚带着一个貌美的姑娘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