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女扮男装的奇事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女人扮男人还能扮得如此之像,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来!这也太扯淡了吧?扯淡的苍天!
当房门被夏侯宣从外面轻轻掩上以后,齐靖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腿一软坐回到床沿边,脸色极其难看。怔怔然地发了一会儿呆,他双手抱头,努力想要恢复冷静、从一大团乱麻中理出些许头绪来……
心上人直白地表示想嫁给他,按理说,齐靖安应该转惊为喜,感到非常高兴才对。但他偏偏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由于整个人都还处在混乱状态中,所以齐靖安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只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很别扭、非常别扭,满心满眼都是别扭!
想想也是,齐靖安的情况跟某话本里的傻书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对于傻书生而言,无论他恋慕的同窗是男是女,他们都可以相亲相爱,你吟诗来我放歌、你描眉来我抚琴,你扑蝶来入我画、夫妻互为知心人。更有甚者,同窗是个美娇娥,还能做个贤妻良母、为他生儿育女……如此一来,那傻书生当然高兴了。
而齐靖安呢?于他而言,夏侯宣不仅仅是他的心上人,还是他认定的明主,是他的理想寄托;他倾慕夏侯宣,愿一世追随、为对方鞠躬尽瘁,盼共创盛世、与心上人一起留名青史……而不是想要夏侯宣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啊!这实在是太颠覆了!
——此事一出,可以说是基本打乱了齐靖安的整个人生规划,他怎么可能高兴,又怎么可能不别扭?!
郁闷地锤了锤床铺,余光又一次瞥见了那个躺在枕头边的木雕小人,齐靖安展臂将之捞到手里,狠狠地瞪了几眼,见那木雕小人完全“不为所动”、唇边的笑意一如往昔,他真恨不得把这家伙扔到地上去踩上两脚、踩扁算了!可才一抬手、作势欲扔,齐靖安立马就舍不得了,最终还是把那木雕放回了原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愤而决裂、另寻明主肯定是不行的,齐靖安没有那么狠的心肠,也不认为举世之间还有谁能像夏侯宣这样合他心意。要不……干脆就做驸马算了?变了性的心上人也还是心上人嘛!
——才怪呢,想想都觉得别扭极了,真到了他们俩成亲入洞房的那一天,那该有多尴尬啊?!
前些时日,齐靖安之所以能非常坦然地接受他对夏侯宣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自己所倾慕的人是个男子而羞惭惊惶、忐忑失措,就是因为他对夏侯宣虽有非分之想、却无狎昵之意:当时他所想的是,能有这么一个人,既是他真心效忠的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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