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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鱼还没说话,昭尹又道:“这事本该姬忽去做,但她自从得知弟弟的噩耗后就病倒了。而姬氏一族的宗家,也没有更亲的了。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所以,沉鱼……”
他的话没有说完,姜沉鱼已屈膝跪倒在地,斩钉截铁道:“臣妾愿往!”
昭尹停下来,凝视着她,过得片刻,将手缓缓搭在了她的肩头。
姜沉鱼抬起头,眼圈湿红,声近哽咽:“谢、谢谢……皇上。”'。。'
这一刻,不管昭尹最初的用意是什么,是想试探她还是因为对姬婴心怀内疚真的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因为他选了自己去为姬婴做这件事情,姜沉鱼就决定要感恩。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机会了。
喜欢到,情不自禁地在帝王跟前哭泣。
昭尹没有责怪她,茶色的眼瞳里,阴影深幽,令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他搭在姜沉鱼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用他独有的方式表达了温柔。
无论他和姜沉鱼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差异,性格多不相同,在这一刻,有一种情绪是相同的。
那就是——悲伤。
姜沉鱼第二天在听完早朝后,回到瑶光殿匆匆更换了套白衣,披上黑色的斗蓬就出了宫。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后,抵达淇奥侯府。
天色阴霾,云厚无雨,压得整个世界都覆上了一层青灰色。
她自车窗处看着熟悉的建筑由远而近,一颗心,如滚动在盘子上的珍珠,久不能平静。
淇奥侯府——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
在入宫前,她曾来过一次。那一次,她向姬婴要了一份礼物,而那份礼物至今还留在她的耳朵上。
姜沉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明明早已愈合的伤口,却仿佛再次疼痛了起来,疼痛过后,则是久久的空虚。
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在了呢?
那个人,明明替她穿过耳洞,在她被杀手追杀时救过她,他拉着她的手去跟赫奕他们讨价还价,他的体温似乎从来没有消退过,依旧残留在她的身体里……可是那个人,怎么就,突然不在了呢?
太监放下垫脚石,姜沉鱼推门而出,仰望着侯府,门口挂着两盏白灯笼,被风一吹,摇摇晃晃,显得说不出的凄凉。
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妇人脚步蹒跚地来开门,自称是侯府的管家,接下去便由这位崔姓的妇人领着她进去。
先去的祠堂。
祠堂位于府邸的正北方,并不像寻常人家的祠堂那么阴暗偏僻,上百支蜡烛摆放得整整齐齐,映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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