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摇了摇头,道:“我在想当年的临安,我们兄弟三个,对天盟誓的情景。”
黄子澄哈哈大笑,却是泪流满面。他高声诵道:“黄子澄、齐泰、孟飞龙情投意合,愿结金兰之好,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约,天地不容。”
“报应!报应啊!这是老天对我们兄弟两个惩罚,我们罪当如此!”黄子澄顿足锤胸,痛哭号啕。
齐泰却很平静,往黄子澄面前的杯里倒满了酒,又将自己面前的杯倒满,劝大哥道:“路是自己走的,没什么好埋怨的。大哥,为我们今生有缘干上一杯。”
黄子澄用颤抖的手将杯端起,两人脑海中不由得全都显出一个人的身影,是那么地清晰,他们不敢看这人的面目,全都扬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爱邻居邻爱我,”黄子澄痛苦地摇着头,“鱼傍水活水傍鱼。你我这两条离开了水的鱼,也只有枯死在这里了。”
齐泰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入下筷子,道:“从离开京城的那天我就在想,我们做错了吗?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黄子澄痛苦地摇头,道:“这两个问题,就如同两块石头,何曾有一天不在我心上?”
齐泰道:“削藩错了吗?不是飞龙当初也是同意削藩的吗?”
黄子澄道:“削藩没有错,可是谁想得到,偏偏飞龙身边就要出个秦雪情,而偏偏她又让太孙……哎!”黄子澄苦闷地喝下一杯闷酒。
齐泰狂笑道:“我们能怎样?我们又能怎么样?太孙劝得动吗?飞龙帮得了吗?难道一定要我们一起跟飞龙逃才是对的吗?”
黄子澄摇头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谋划得了前程,却平定不得叛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明天下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向末落,自己也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可悲啊,可叹!”
“这能怪谁啊?”齐泰道:“怪圣上?他可算是对我们言听计从了;怪先皇,是他把开国老臣杀得干净,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那又有什么错?”
黄子澄摇着头,叹息着道:“什么也不要怪,这都是天命。上天安排了如此,你我又能如何?不提它了,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二弟,我们干一杯!”
“大哥好诗性。”齐泰把酒饮尽,笑着道:“兄弟也想起个对子,大哥要不要来对?”
黄子澄也笑了道:“说别的也就罢了,说到诗文对联,为兄的可没怕过你,飞龙我也不怕。”
齐泰道:“那我的上联来了。‘妙手举人才出地府’,请大哥对下联。”
黄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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