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制造纸甲、练甲以及战袍、衬里、旗帜、披风、油绸等等。就是纸甲,虽然主要使用绵纸、纸筋制造,但也需用到丝料,纸甲其实就是简装的练甲,也是缺不得生丝料的。因此,雷瑾有理由看重并关注这些个事。当然,雷瑾另外还着重看了看德澧附近的铜铁矿山,这也是征伐四方不可缺少的军国储积物料,倒是钱庄银号仓场货栈水陆码头之类赚钱的商铺字号,他没怎么在意。雷瑾在巡查中主要看的就是人,形形色色奔走做事、听命执役的人,各产业字号的掌柜、执事、主管和列为后备的人才,能力如何,品行怎样,潜力怎样,是他深为关注的——大事业要想蒸蒸日上,关键在于知人得人、信而善用。平虏公府历年积累生发的产业家当已经相当庞大,如果没有大批人才竭力经营主持其事,衰败起来也是很容易的,自然不能轻忽,况且雷瑾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私家产业的经营,也就只能在选人用人上作足文章了。多年执掌权柄历练出来的心胸城府、眼力和威势,也足以让雷瑾有自信看透这世间绝大多数人的深浅底细,虽然汰选择优、陟罚臧否的,仅仅只是对自家名下庄园作坊工场的掌柜执事仆役之流而言;并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但为自家的私事,上点心思,也是人之常情不是?治国平天下固然是大事,修身齐家其实也不小,公而忘私与大公无私,未必就有多么伟大,此等悖逆人性之常的事,上下数千年又有几人可以真正一生奉行不悖,到死也不错半点主意呢?公私分明都已经勉乎其难了也
闲话略过不提,尽管雷瑾南巡,并没有明说用意,但有心人都能够看出来,公爷很是着紧南方七大总督区的局面,而这么着紧在南方七大区的部署,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北到南,天灾频仍,旱灾、蝗灾、地震、鼠疫,三四十年来频频爆发,触目惊心,还有愈发苦寒的气候,农耕艰难,北方甚至有不少地方的农民已经弃种原来的冬小麦而改种春小麦了,原因不过是天候太冷,冬小麦不出粮或者少出粮,还不如春小麦靠得住。西北虽然这些年大修水利,但大量田地粮食减产也不可避免,毕竟农耕收获,除了水、肥、劳力、畜力、农学要术之外,天候过于寒冷也会造成粮食减产。
西北休兵息战的几年间,虽说府库储积渐渐充足,兵士养锐也有多年,粮秣具足,已堪一战,然而面对北方灾害频频的艰困局面,这战端也是不好贸然发动的——好战必危,指的就是这种状况——看起来可堪一战,实际上却是隐伏着重重隐患,弄不好就是后院起火难以收拾,忽剌剌大厦崩塌,譬如那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前秦君主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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