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捧起大陶碗喝汤,碗几乎将他的脸掩盖住,那几人看准这时机抄起刀子就向他衝去,景象犹如饿虎扑羊。
过客将碗往地上摔碎,拍桌振起长剑抽刃,起身剐了第一个面对他的人的脸,两片颊肉像片羊肉驴肉一般被削下,剑法俐落果决,第一个人被杀个措手不及,却登时惹恼其他人,他立刻陷在刀阵里,他们叫骂、狞笑,他听不懂,却也知道那语气是在骂些不好听的话。
先是四人从不同方向出刀,他跳高捉住樑子翻了圈,回旋刺向外围人马,想来这帮人就是传闻恶名昭彰的马匪,前几个出手的在他看来只是杂鱼,但在他要剜出其中一人眼珠时,还坐在桌边喝酒吃肉的贼匪便看不过去了,拍桌跳起,杀气腾腾走来。
他一样挽剑运足内力刺去,对方却两手拍住剑身,自个儿的内力跟对方的掌劲兇猛地震回来,险些往他运气的某条筋脉岔去,被他及时截住,却还是受了点内伤。
「噗──」独行剑客喷了口血,敌人不用刀,扬掌往他头侧拍过去,他就像被人熊打到一样往柱子飞撞、摔落,狼狈坐在地上,挑衅他的不到十人,围坐桌旁的还有十四、五人,难道那十、四五人都是这么棘手的傢伙,他暗叫糟糕,视力因掌力衝击而有些模糊,同样短暂失去了听力。
被拍的那一下把他发髻都拍散,长发飞扬,马匪们亢奋叫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他是女扮男装。她本来是打算追随姑姑的脚步到外面闯荡一番,进沙漠前早就做了各种锻鍊和准备,她以为在常陵国自己根本就像个男子,这种冒险不足为惧,没想到这远远不够,她太自大了。
剑客危急当下,逕自坐在角落的男人起身,步伐稳健的走向那伙马匪,马匪们兴奋得围住女人,杂鱼更是跳着想观赏活春宫,根本没发现店里还有另一人。
男人的头巾并没有覆盖脸面,他的手搭在一个马匪肩上,马匪转头瞪他,立时瞠目抽了口气,锁骨被他鹰爪般的手出力一锁,即刻倒地撞到其他人脚边。
「怎么回事?」被撞的人用异国话这么讲,还用脚小力踹了踹,一人发现同伴不对劲蹲下去探气息,另两人回头做了跟同伴相同惊讶的反应,并被对方以内力衝断筋脉死去。
一招杀,马匪惊觉情况有变化,慌乱将自己的兵器握在手里,然而他们在红头巾的男人手里宛如螻蚁,顷刻间全部覆没。
「你还说得出话么?」男人问。
她匆忙拢好被扯开的衣襟起身,满是戒备找回落地的剑,待正眼看清那人面貌时,和死光的马匪一样轻轻抽气,恍惚问:「你是……飞天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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