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恓惶,更何况是生死离别。我要怎样割弃这一缕一缕的情思?还是不忍罢,不忍将这些与我感情至深的鲜活生命折杀在这无聊的设计之中。即便是那些平日里我厌恶着的、痛恨着的,此时心中也无法释然,却想起了他们的好,他们的生命只因我的设计,在我的一念之间便湮灭在人世间,这压抑着的负罪感要我如何释然?
那么陌生人呢?他们与我毫无联系,更好毫无感情可言,设计他们的死亡没有那般沉重的负罪感,至多叨念几句世事无常。可是我能么?我这样肆意妄为,随意剥夺一个陌生人的生命,我有这样的权利么?尚在人间彷徨着的陌生人,他们还有如夏花般绚丽的年华,或者平步青云的壮志雄心,抑或者安宁享福的暮年,他们与我毫无关联,更与我的设计毫无关联。
那么其他生灵呢?我可以设计一只猫、一只狗或是一只鸟的死亡,死亡动辄降临在无辜的生灵头上,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可是我能么?夏日里我曾在一处没有沸反盈天的清幽之地相遇一只流浪狗,我惊异于这尚还在人间彷徨的渺小生灵竟有双子夜般的眼眸,其中无意显露的澄澈、明亮、却又略带忧伤,忍耐、迷茫、却又坚定不移的目光,穿过了它脏乱浓密的毛发,穿过了聒噪的蝉鸣,穿过了我惶惑躁动的心,我目不忍视了。冬日过后,它就杳无踪迹,若不是迁居了,就是已随着凛冽寒风去了远方。我为不能助它而心下惭愧,更惊异于生命的渺小脆弱。佛说:众生平等。若是我设计了无辜生灵的死亡,要如何摒除内心深处的不忍与内疚?若有一天我再遇见了有着这般澄澈目光的生灵,孤苦无依却又有着这样一颗善念本心的生灵,要如何与它对视?又怎能与它对视?只愿这善念永存,我不会打扰它们。
如此我就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我不能将死亡强加于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我就只好设计自己的死亡。
心中就有一个略带几分讥诮与戏谑的声音:这岂非是自杀?
我早应该知晓的,见证谁的死亡也不如自己身临其境更有一番明悟。
那么出场人物就是我,我想导演和赞助商也是我,而剧情就是我的死亡。问题就接踵而来,我要怎样死亡?怎样的死亡方式能让我有一种理性的认识?倘若是天灾人祸,这属于非正常死亡,这不好,我需要一种缓慢的死亡方式,缓慢所以能一点一点接近死亡、感悟死亡,可是疾病也不好,忍受病魔摧残以致精神的空虚,死亡之前没有一丝清明。背景则需要贯穿“唯美”二字,只因我信仰唯美主义。
我就站在山峦之巅,山巅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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