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萧景书和萧父彼此憎恨十八年,却又能够彼此容忍,唯一的原因便是萧母。
为何当时要下赌注?为何赌注后赢回的事物却总是达不到要求、让他感到失望?可这孩子是此生钟爱的女人留下的礼物,这孩子是他曾经去抗争和保护一段感情的证明……更何况妻子是这样深爱着孩子。
为何总是严苛的对待他?为何必须为了父亲自以为是的期许去背负他不想要的担子?可是母亲也同样期许他可以继承他们的意志,他不想望见那个苍白却美丽的母亲露出一丝丝遗憾的眼神……更何况母亲深爱着那个该是父亲的人。
因为知道国王的习惯,王子拿着他的剑袋,选择走到前院练剑,不打算和他在三楼剑道教室对上。
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感觉。以前还在家的时候他是在三楼练剑的,会到前院多半是在被处罚的状况下。
先罚他挥剑数百下,务求动作精准到位,否则不算数。挥完之后要跪下来,竹竿划破空气,落在他背上。
这样的处罚模式从五岁开始,一年年长大也才六岁、七岁……长长一串训练菜单、笨重的防具护具、一次又一次痛得直掉眼泪的抽打,建筑起高耸、沉重而阴影浓重的高塔,彻底压碎王子对国王的孺慕和景仰。
他不敢在母亲面前掉眼泪,因为皇后总是用期待又散发着光芒的温柔容顏看着他,期待他说出她想听的内容:剑道进步了、书法得奖了、茶道更加精进了……
王子学会了笑,在以前为了不让皇后担心,在后来为了不想看见自己的面容,越来越像构筑起高塔的国王。
他要笑,不只为了取悦他人,更为了让自己舒心一些,假装高塔并没有带给王子任何阴霾。
霸道的国王,端着剑道、茶道、书法以及种种繁琐的规矩,掐得王子几乎喘不过气……但他全都微笑面对,甚至必须和国王一起,对母亲圆他们父子关係和睦的谎。
做完早晨训练的萧景书缓缓放下竹剑。静默佇立在原地,全身被薄汗浸润,呼吸快了一些些。
仰头看万里无云的十月蓝天,从他身上透出来的情绪,却显得孤寂凄凉。
在前院停留许久,却始终等不到熟悉的身影,萧景书带着一点困惑回到屋里。
从他出生起,因为萧母体弱需要多加照顾,家里一直有请人来打扫做饭。家里只换过一次管家,因为第一任管家要退休。但萧母过世之后,相处不睦的父子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把管家辞退。
当年离家之前,他们的管家是一名精神矍鑠的老婆婆,工作已有十年,从六十岁到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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