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原来,我所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心有灵犀啊,让所有相爱之人如痴如醉的词句,美得令人心颤。可是,它却像最锋利的匕首,将我的心割得支离破碎。三年了,三年,我苦苦想要忘掉过去,可是,命运不肯放过我,它不肯……
她坐下来,坐在龙朔对面,凝眸,静静地看着他。
龙朔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梅疏影,她就坐在西园的客厅里,也是这样看着他。她的眼睛象天山的雪水融成的湖泊,沉静而幽远。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她身上穿的衣服,那种鸢尾花般的紫色,神秘、高贵、迷人
这张脸,已经不是梅疏影的脸,可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是他熟悉的。就是这双眼睛,令他眩惑,令他沉沦。他想与过去彻底决裂,他想丢开一切有关梅疏影的羁绊,可他没想到,她反而成了他的妻子……
“龙朔,如果我说,五爷和二哥设计害死婆……”她把后面一个字吞了回去,“害死令堂与她腹中的胎儿,我是被蒙在鼓里的,你信不信?”
她的声音就像此刻摇曳在墙上的烛影,晦涩、暗沉、模糊,引起空气幽幽的颤动。她的眼神在灯光里影 影绰绰、看不分明。那个坐在桌边的身影,似乎越发纤细、单薄了。可是,她很美,美得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枝头开出最后的灿烂。
有一种隐隐的痛,混合在龙朔的血液里,涌到喉咙口,淡淡的腥味。
梅疏影看到他眼里冷冷的笑意,信?不信?似乎并不重要了。你是这个意思么?你眼里的笑,是不是表达着这个意思?龙朔,无论我的罪是轻是重,你都不屑去判定了,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我已被认定为凶手,是不是?
原来,连分辩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原来,我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可我并不知道五爷和我二哥要用那种方式加害令堂,他们只是说,要设法将你与令堂赶出唐家,他们只想拆散你们一家,毁掉令尊的爱……”
为什么?明明知道分辩毫无意义,却仍然在做这无谓的挣扎?梅疏影,你仍然指望挽回他心目中对你的印象么?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要紧……
龙朔呆了呆,默然无语。
“我知道,自从你娘被害的那天起,我就成了你不共戴天的仇人。龙朔?